小茶壶看到荒井顺淳把密码本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冷漠地看了荒井顺淳一眼,闭口不语。
“你不说没关系,有人会给我答案的。”荒井顺淳冷笑一声,朝门口摆摆手。
渐次孝治走了进来。小茶壶怒视着渐次孝治,狠狠地骂道:“叛徒,狗!”
荒井顺淳把本子递给渐次孝治:“渐次,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
渐次孝治翻看了一下本子:“这是军统最新的电台密码。”
荒井顺淳意味深长地说道:“怎么样?你不说,有人说;你想死,可有人想活着。”
上杉信田将一个空铁桶放在小茶壶的脚下,随后抽出匕首,不停地在手里摆弄着。
“开始!”荒井顺淳挥挥手。
上杉信田冷笑着,走上前,用匕首划开小茶壶的脚趾缝,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空铁桶里发出“砰砰”的滴答声。
荒井顺淳拍了拍渐次孝治的肩膀:“渐次,这里交给你了,你们好好谈谈。”
宪兵们跟着荒井顺淳退出刑讯室。渐次孝治看着小茶壶滴血的脚趾,皱起了眉头,随后拿起一个板凳放在小茶壶脚下:“站在这上面会舒服些。”
小茶壶一脚将板凳踢开:“你给我滚出去,滚!你这个叛徒!”
渐次孝治盯着小茶壶流血的脚趾摇了摇头:“我现在真想杀了你。因为我不愿看到你把我曾经历过的痛苦重新来过,更不愿看到你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又成为我这样的人。”
“软骨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吗?”
“这里是人间地狱,死在这里是最好的结果,所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也要变成这群鬼中的一个。没办法,遇到这样一群行走在阳光下的恶魔,你只能选择妥协。”
“呸!你这个叛徒!”
“我承认我懦弱、我无能,我这把软骨头扛不住宪兵队这些难以想象的酷刑。所以,在生与死之间,我选择了前者,这就需要我付出代价,需要我像狗一样地活着。但是你想过没有,我愿意这样吗?我为军统的事业奋斗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想要一个这样的结果吗?我难道就不担心在国内的家人吗?不!”
渐次孝治顿了顿,见小茶壶不语,继续道:“我十分清楚,叛徒的日子不好过。扮演了一阵子这样的角色,我就有了想死的念头。但是,当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刹那,我还是犹豫了。我只能再一次妥协,只能这样像鬼一样地活着。现在,我每天、每时、每刻都能嗅到死亡的味道,都能听到死神的嚎叫,但我死不了,我只能在生与死之间煎着、熬着,生不如死啊。”
“渐次孝治,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你现在就一枪打死我!”
“不可能,我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我还有勇气去杀人吗?我是一个罪该万死的叛徒,也是一个极不称职的走狗。”
听到这个软骨头说出这样的话,小茶壶大笑起来:“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渐次孝治无奈地走出刑讯室,看到荒井顺淳等宪兵站在门外,立即汇报:“司令官阁下......”
“没有什么好消息,就不要跟我说了。”
荒井顺淳说完,和宪兵们走进刑讯室。
“此时此刻你有这样的表现是正常的,如果还没动刑你就妥协了,我反而会怀疑你的诚意。”荒井顺淳指了指刑讯室的大批刑具,转过头向上杉信田吩咐道:“都让他体验一下,不要喂得太饱,尝尝滋味就行了。要保证他能走路、能说话,伤了或者残了,我唯你是问。”
上杉信田连忙点头:“明白。”
“风车,我可以毫不夸口地讲,这个房间里的刑具都是古今中外、古往今来集大成之作,可谓观者咋舌,闻者惊心。试一试,长学问,还能长见识。”
荒井顺淳说完,和青鸟三末走出刑讯室。
“青鸟,慰问团的人在忙什么?”
“他们准备离开东京了!。”
荒井顺淳冷笑着:“哦,我知道了。慰问团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我有新的任务呀交代给你......”
青鸟三末点了点头,他知道,日本人对自己的怀疑结束了。
现在,自己可以开始新的工作了,是用那么多同志的鲜血换来的......
......
优末子刚刚走出旅社大门,就见青鸟三末开着一辆吉普车等在门外。
“上车吧!”青鸟三末挥下手。
优末子笑了笑,上了车。
“昨天你怎么没来?”
“去抓人了,一个军统的高级报务员,还在他身上搜出了一份电台密码,一番严刑逼供,软硬兼施,折腾了一宿,这家伙就说了一句话:我叫的代号风车。”
青鸟三末轻描淡写地说着,优末子似乎无动于衷。青鸟三末接着说道:“军统的人未必都那么嘴巴硬,我看,这家伙撑不过今晚就得全招了。”
优末子摇摇头:“说点别的吧,你说这些我又听不懂。”
听到优末子这样说,青鸟三末有些疑惑了,难道......
轿车拐了个弯,停在了城南小剧场。青鸟三末看着优末子走进剧场,摇了摇头。
杜月笙躲藏在一个角落里,掏出手枪,对准了青鸟三末。就在这时,有行人从青鸟三末身边走过,杜月笙只能重新调整自己的位置。
当杜月笙枪口再次对准青鸟三末的时候,青鸟三末已驾车远去。杜月笙收起手枪,走进了小剧场。
优末子来到化妆间,坐在镜子前,正在思索着青鸟三末刚才对自己说的话。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镜子里。优末子吓了一跳,转过身见是杜月笙,急忙起身将门栓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