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被吵醒,宋辞君服了!
蔺琰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折磨她的……
西山将军祠,只要一天不推倒,她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哪个神经病啊!深更半夜,不回家睡觉,又跑我坟前叨叨个没完?!”
刚刚及笄的女帝,光着脚丫在寝殿内走来走去,心情很是抓狂。
入睡前,太医开了养神安眠的补药,她早早歇下本想好好睡上一觉。
谁知睡梦正酣,耳边又开始幻听,她现在想砍死人的心都有了。
正烦躁着,她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瞬间怔愣。
仔细听了会,待确定那名字确是她熟悉的人,宋辞君眸光不由一软。
“来人!”
“陛下?”廊下值夜的宫婢急忙进来。
宋辞君披上一件外衣,走到对间的软塌之上,吩咐:“去添壶热茶来。”
长夜漫漫,她未料到,今晚竟遇到当年故旧。
西山将军墓。
徐徕肿着一只眼,敬香叩拜。
“将军,属下徐徕来看您了!也不知你在下面过的咋样,缺不缺酒喝啊?”
倒上一杯白酒撒在墓前,静静站了一会,然后盘膝往地上一坐,开始告某人的黑状,也不管当事人蔺琰是不是就在旁边听着。
唠唠叨叨细数十几条罪状,说累了,就着酒润润口,继续念。
就好像当初年少在军营之中,每次被腹黑的蔺琰阴了之后就去将军面前求安慰一样。
夜幕繁星下,徐徕端着酒,对着冰冷的墓碑,家常话,唠的十分自然,偶尔想起什么好玩的事,语调抑扬顿挫,表情十分丰富。
旁边不远,蔺琰靠着古柏沉默喝酒,偶尔会转过头来,看两眼黑状告的不亦乐乎的兄弟。
“喂!来都来了,只顾闷头喝酒,不想跟将军说两句?”
蔺琰怔了怔,眸光亮了又黯,摇了摇头。
徐徕鄙夷的白了他一眼。
“将军若泉下有知,抽空上来管管某人吧!他现在简直忒不像话了,我老徐不过是去西南边陲溜达两圈,他可倒好,就这么点功夫,居然自作主张,去辽州把您请到京城来!您说说,京城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有咱辽州的风景好吗?”
养心殿暖阁中,宋辞君靠在软塌上浅酌,闻言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确实,太不像话了!自从孤坟迁到京郊,她再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将军,徐徕带你回家乡啊?”徐徕扫了眼不远处的蔺琰。
“你敢!”
喝酒的蔺琰忽然顿住,黑眸眯起,声音低沉警告。
徐徕双手撑在两侧,就着盘膝的姿势半转身,与蔺琰面对面。
“行,你厉害,我不敢行了吧,跟兄弟说说,你好好的摄政王当着,受什么刺激了,非要把咱将军的坟迁到这?”
他回辽州的路上,听说当朝摄政王要回辽州兴师动众迁坟的消息,急的满嘴大泡,日夜兼程赶往辽州,就怕蔺琰这疯子真的一意孤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结果,等他回到辽州,还是慢了一步。
蔺琰已经将宋辞君墓迁往京城,只留给他一个“巨坑”。
他当时站在坑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亏他能干的出来?!
就不能跟他徐徕商量一下再迁?
将军,是他一个人的将军吗?
蔺琰这个大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