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已过。
宋辞君在书房练字之余,终于想起忠义侯府门前跟秦煊的三日之约。
“险些忘了这事!”
她把毛笔一搁,喊上瑞常安和御前侍卫叶宗,决定微服出宫散散心,去见见她帝君花名册上最后一名“特殊候选人”。
明知秦煊是秦越的弟弟,蔺琰却把他往她身边送,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城,临河街。
鸿泰酒楼,坐落在南城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上,中间一条内城河蜿蜒而过,将南城最繁华的地段分成东西两侧。
酒楼在东临河街,与斜对岸的春风茶楼隔着一座水面石拱桥,桥面宽窄适宜,两侧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桥下四方皆有摆摊的小商人,巡街衙役时不时会出现在街面上,管理一下治安问题。
秦煊支着脑袋趴在二楼临窗的视野宽阔地带,百无聊赖的向下看,每当看见身形纤瘦的人进店,他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人到底还来不来啊?
“早知道就问问她家住何处了,省着我在这跟傻子似的等上一天。”秦煊嘟嘟囔囔心里郁闷。
“小二!”
“来喽!”二楼忙活的伙计闻声急忙跑过来,“二爷,想来点什么?”
秦煊晃了晃空了的酒壶,“再来一壶。”
“好嘞!稍等片刻。”
伙计不大会端着酒菜过来,先放下温酒,又从托盘中断出一叠卤香的花生米。
“二爷今儿个等人吗?”
“嗯。”秦煊心情不好,懒洋洋应了声。
伙计也不敢打扰他,送上酒菜转身去干活了,不想到了楼下,刚好碰上三位衣着光鲜的顾客登门。
“几位客官是吃酒还是住店?”
“有约。”
宋辞君轻摇纸扇,目光扫了眼一楼大堂,不见秦煊那长年轻英俊的脸。
伙计悄悄打量了下眼前的公子,身形倒不高,容貌却清雅俊俏的很,身上的衣裳料子打眼就不是普通的作坊出的,再看“他”身后,一高一矮两名随从,一个高大威武,一个精明老成。
伙计不知怎的福至心灵,问道:“请问公子可是与秦二公子有约?”
秦二公子?
哦,对,秦煊乃忠义侯府秦侯二公子。
“怎么,他在?”
“在在在!二爷就在楼上,都来了大半天了,公子这边请!”伙计自觉做了什么一等一的好事,满脸笑容迎着宋辞君三人往楼上去寻秦煊。
秦煊在二楼等的无聊,从碟子里夹花生米到空碗里,一边夹一边喝酒。
“来。”一粒入碗。
“不来。”又一粒入碗。
“来。”
“不来。”
一小碟的花生米眼见空盘,最后一粒泄愤般扔进碗中:“不来?!”
“不来就不来,小爷不等了!”
他刚要起身,耳听伙计欢天喜地的迎着一个熟悉的面孔过来。
“二爷,您的贵客到了!”
秦煊大手一拍桌子,起身不满:“约了三日后酒楼见,你怎么才来?”
宋辞君方才上楼,就听见他在里面“来”、“不来”了半天,此时见他桌面上已经摆了四五壶酒瓶,看来伙计说的不错,确实等了大半天了。
她走到酒桌对面,身后瑞常安拉开椅子,她安然落座,纸扇收起放在一侧。
转头对伙计笑道:“小二,来套酒具,再上两壶清酒。”
伙计连连点头,记在心里,转头又询问秦煊:“二爷可还要添点什么?”
秦煊打眼扫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扔了过去,“没听这位公子说来两壶酒吗,还不痛快去!没赏钱小爷还指使不动你那两条狗腿是不是?”
酒楼伙计接了赏钱,笑容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