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朝还有段时间,宋辞君决定回寝浅眯一会。
不想,这一觉睡下,恍恍惚惚,耳边响起隐隐啜泣声。
哭声断断续续,在她耳边不绝于耳,直到瑞常安前来请安。
头昏脑涨从睡梦中醒来,宋辞君整个人恍恍惚惚。
“陛下是不是没睡好?”
她坐在床边,任由宫女伺候,不时打个哈欠,一副疲倦的样子。
“他们都来了?”
她指的是朝臣们。
“官员们都在殿外候着呢。”瑞常安一旁伺候着。
宋辞君深深的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嗡嗡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谁在坟前哭哭啼啼的,连个话都不说。
昨夜她和蔺琰在将军坟前时,没见任何形迹可疑之人,她还以为昨夜指定清净不少,谁想一躺下耳边的幻听又开始了。
“陛下如果身上不爽利,不如留在寝殿歇息。”
瑞常安身为下人,说这话应该算上是越了宫中的规矩,因此提议之后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可他又担心年轻的女帝身子。
宋辞君晓得他的心思,摆了摆手。
“不必,早晚都要面对他们。”
“是。”
戴朝冠时,她想起蔺琰,“摄政王今日进宫了吗?”
“王爷未到。”
“看来他酒还没醒。”
这么说今天她得自己面对那些有备而来的大臣们了。
乾清宫外,赶着夜色前来上朝的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
“王爷今日又没来上朝。”
“听说王爷旧病复发在府中修养。”另一官员回道。
几位三四品的官员站在不起眼的一边,互相交流今日上朝的小道消息。
“昨日,韩相等人的奏本措词激烈,不晓得今日皇上能不能听的进去。”
“王爷不在,向圣上进言的机会多好。”
“啧啧,怕是不止向圣上进言吧。”有的官员一脸不屑。
“嘘,小声点,我等只是微末小官,谨言慎行。”
那官员双手拢在袖中,远远看向前方权势中心的一圈,长叹。
“皇上开恩科虽是好事,可也让韩相他们多了许多想法,唉,只怕这恩科也如昙花一现,只是一场妄想罢了。”
有人不赞同,“兴许这一次真的是机会呢?”
那官员回头瞥了眼,冷哼道:“你没听到最近京中的风言风语?”
旁边有人机敏,“李大人是指唐俭酒楼杀害陈家二公子一案?”
“那唐俭活不成了,这个节骨眼敢动陈家和王爷的人。”
“别忘了,那陈圣南可也是皇上的人。”有人提醒道。
此言惹来几声嗤笑,旁边的大人用手肘碰了碰同僚的胳膊,低声道:“大选还未开始,哪来的皇上的人。”
那官员一愣,看看其他人,“昨日你们不还参唐俭杀人罪不可赦吗?今日要变?”
那些人眼神闪烁,有人小声透漏风声:“听说昨夜王爷疯病犯了醉倒在西山将军祠,你猜后来是谁送王爷回府的?是当今圣上!”
旁人补充道:“皇上下了朝就去王爷府上看望,后来又去西山,夜半两人才双双回王府,谁也不晓得陛下和王爷在西山上聊了什么,今日王爷又没来上朝,你好好想想,王爷何时接连罢朝两日?”
“……开国至今,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