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倾诉欲极其强烈欧,她拦都拦不住,硬着头皮听完他和赵家大小姐的恩怨纠葛。
从日落到月升,桌面上的酒菜点心都换了几轮了,还不见秦煊住嘴。
宋辞君支着头,不时想打瞌睡。
可是每每她脸上露出疲态,秦煊都会长臂一伸,捅她两下。
“啧,我还没讲到关键的地方呢!”
宋辞君真想一掌拍死他!
“你的关键地方都说了百八十遍,什么时候讲到?干脆跳过去吧,直接重点。”再听他天马行空东一句西一句,今天晚上连宫都回不去。
秦煊认真思考了一下她的意见,也觉得自己今天废话太多,“要不,我直接讲重点?”
赶紧TMD讲啊!宋辞君心底怒吼。
脸上笑眯眯:“好。”
秦煊双手撸袖,一张俊脸忽然凑到她面前,神秘兮兮道:“现在的重点是:我爹想把我送去大选,可是赵家招婿我担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就这个?”宋辞君抬起头直视他。
“啊。”秦煊。
宋辞君十分温柔的笑了笑,“秦煊呐?”
“嗯?”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脾气特别好?”
“还行。”
一扇子敲在他脑瓜顶,砸的他捂着脑袋一脸无辜,“你打我干嘛呀?”
“因为你蠢!”宋辞君忍无可忍,坐直身子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有话好好说,女孩子家家的,忒粗鲁!”他揉着脑袋咕哝道。
宋辞君懒得搭理他,扭头看向外面,已然繁星当空,她浪费了一晚在这里听怀春少年的恋爱困惑,她都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秦煊脑瓜挨了一下,当下也不敢胡说八道了,瞄着对方渐渐凝重的脸色,心里有点打鼓。
他今天说的话……是不是不对?
可秦二少的心里又存了一分侥幸,他身边都是纨绔子弟,一群汉子根本在他这种隐秘的情感问题上提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而他对宋姑娘的好感是很特别的。
不知不觉就愿意跟她聊这事,一方面是憋坏了,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因为对方同是女子,或许能帮他出出主意。
秦煊有较侥幸心理,拽着宋辞君聊了一晚,见她转头看窗外,才反应过来天黑了,一下子心里忐忑起来。
“天这么快就黑了,我是不是应该送你回王府?”
宋辞君忽然转回头看他,不解。
秦煊指指摄政王府的方向,“你不是住在那么?”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没否认也没点头。
啪!
扇子打开,徐徐轻扇。
她似乎是在斟酌语言。
秦煊也不敢打扰,静静的喝酒等着。
宋辞君沉默了一会,忽然很好奇秦煊为何如此执着赵家大小姐,让她不由都对那位产生了兴趣。
她目光深深的看着秦煊,以至于后者被她的目光看的直发毛。
“你有话就说,我是男人,扛得住。”
他以为她也想同他说那些诸如“你少胡思乱想”“门不当户不对”“你与她有违人伦纲常”等等,别人说烂的屁话。
方才说的神采飞扬的脸色不觉也阴沉下来,早上刚在侯府被他爹忠义侯骂过,憋了一天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知轻重,屁话听多了耳朵也长茧,如果她也要说那些话,他也无所谓了。
就在他失望低下头夹菜时,宋辞君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秦将军亡故十年,那赵大小姐十年未嫁,为何突然要招婿,你想过吗?”
“嗯?”秦煊抬起头,眼中不解。
宋辞君见状,心道果然这傻小子是单细胞动物,什么都没考虑单凭一股热情向前横冲直撞。
她换了一种说法:“这十年间,你与那赵大小姐相处如何?”
秦煊想了想,道:“前些年还好,这两年不太说话了。”
想起这两年送去的节礼屡次被退回,秦煊一时有些委屈。
“那你跟赵承武的矛盾是不是这两年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