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琰毒后恢复速度之快,陆究始料未及。他原想着,按照蔺琰以往的身体状况,即便是他妙手回春,也应当昏沉半日方能苏醒,今日他醒的这般利索倒是稀奇了。
袁逍和邵广元双双上前:“王爷,感觉可好些?”
蔺琰打量房中,意料之中少了某人身影,眸光不自觉淡了几分,见属下目露关切,颔首嗯了声,算是回应。
袁逍和邵广元露出笑容,心中大石落地,王爷无事就好,谢天谢地。
陆究对蔺琰方才打量的那个目光很感兴趣,“看什么呢?”
蔺琰抬眸,见陆究盯着自己不怀好意,眉头蹙起,神色染上一分躁意。
陆究便更觉得有趣,得寸进尺问道:“找人?”
袁逍垂首,心道这位陆大夫简直跟徐爷不相上下,总想在王爷面前挑衅一二才开心。
蔺琰看了眼袁逍和邵广元,二人心领神会退出房间。
陆究好笑,房中只有他们两人,搞的好像要跟他聊点私密之事的样子,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想到先前自己要求女帝赐血救人,一时心虚。不过,转而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何必心虚?因此淡定从容拉过椅子,在一旁坐下,刚好,他也有事问问他。
“我听说你打算把秦煊送到宫中?”
“我中的什么毒可有线索?”
“小秦煊母亡兄死,小可怜一个,当初秦越最喜欢这个胞弟,一心想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既然打算找宫里的不痛快,又何必把他牵扯进去,他心性单纯入宫实在是不合适。”
“此毒能不能配制出解药?”
“徐徕为秦小子抱不平,我看也是怕你为了给宋御宸的女儿添堵,把他都利用上,将来如何对秦越交代。”
“陆究!”
蔺琰沉凝的声线重了几分。
陆究不说话了,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盯着蔺琰。
“给个理由吧,王爷。”
“你想要什么理由。”
“你干嘛要送秦煊进宫?”他就好奇这一点。
蔺琰身子虚弱,本就头疼,与陆究说正事,他偏往旁处纠缠。秦煊之事,他心中有数并不想多说,因此脸色阴沉着显得整个人阴郁而又危险。
可陆究不是一般人,更不买他的账,徐徕被吓的下江南了,如今大概也就只有他,敢在蔺琰这个老虎面前刨根问底。他虽隐居在山野之中,不喜凡尘俗世,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
这些日子关于蔺琰这个权臣和陛下之间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民间传闻沸沸扬扬。远的不说,便是近在眼前的女帝大婚一事,就已是旷世奇闻了!说到底,他也是担心蔺琰心中执念不减,一意孤行,反伤了自己,也害了无辜之人。在陆究看来,秦煊就算得上那个“无辜”之人。
因此对蔺琰执意送秦煊入宫一事,他与徐徕的意见相同,皆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