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我。”天枢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倒尴尬了。无奈下,还是走了进去。
天纨的屋里陈设十分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并一个小小的衣橱立在墙角,再无其他。不像他的屋里,还有些摆件、书画之类的装饰。
此时,窗下的一面石镜前,坐着一个少年,身形瘦弱,从头到脖颈,以玄色布巾包裹,遮得严严实实,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周围有深浅的烧伤伤疤,却掩盖不住那对眸子的流光溢彩。
桌上烛火幽暗,屋内晦暗不清,无端端令天枢打了个颤。而天纨正将布巾在脑后固定,这才回头看向他。
“这么晚找我,是为了拜师礼?”他指指一边的椅子:“听说你跪了一天。”
若是平时,天枢定会贫上几句,此刻他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用夜明珠。”他半晌憋出这句来。
天纨笑一笑,两人便陷入了相顾无言的地步。
“恭喜你。”气氛实在尴尬,空气都要凝结了,天枢终于又憋出一句来。
“那你可带了贺礼?”天纨问道。
“啊?”天枢不想他回这般回应,当下愣住了。
“是这把剑吗?”天纨伸手拿过天枢随身不离的宝剑“承影”。
“怎么可能!”天枢想护住,而他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拦不住天纨不知如何动作的手,那剑便在他手中了。
“谢了啊,我就不客气了。”天纨一笑。
“你不是有清影剑吗?干嘛要我的承影剑。”天枢嘟囔道,可今夜不知为何,他却不敢如平常般造次。
“若是留个念想,自然是这把剑最好。”天纨在手中把玩片刻:“师尊令我拜师礼后就下山历练,却未说时限,所以,怕是此去经年,待我回来时,你可千万不要变成胡子拉碴的大叔啊。”
“我成大叔,你不也是了。”天枢打趣道,无端端却伤感起来。一来是跟自己没关系的拜师礼,二来是天门上唯一的两个弟子,他与天纨,就要分别了。毕竟,下山历练,若无任务,没有师尊的指示,便不能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