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的家正要被黑衣人一脚踹开,她的丈夫当先一步开了门。
看到屋外的情景,先是一愣,但并未被吓到,而是谦和地问情况。
天纨朝屋内看去,只见宛娘惊惶地叫醒阿牛,又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从后窗出去。
天纨看着阿牛小小的身躯在后院菜地与水缸间穿梭,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一道山壁后。
那里,正是他前一日与任汝默的藏身之所。
宛娘理了理衣服与鬓发,走了出去。
然后,他们与其他村民一起,被赶到旁边祠堂的空地上。
雨哗哗下起来,村民们只能任雨水浇在身上,宛娘的丈夫脱下外袍罩在她身上,又低声跟身边的村长商量起来。
“这个村里,有不属于这里的人。”马上的黑衣人高声道。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仿佛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有些可怖。
“交出来,放你们生路。”
“回官老爷,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村民,没什么外来人啊!”村长颤抖地说道:“我们村子这么偏僻,哪有外乡人愿意留下呦。”
“啪”的声音伴随了村长痛苦的哀嚎。
马上人一鞭子抽在村长的胳膊上。
然而村民们也纷纷应和道。
“这个人,五年前来到这里,他是罪大恶极的逃犯。”马上人冷冷道:“你们何必要维护一个危险的人呢?”
众人沉默。
“谁能指认,这袋钱就归谁。”马上人环视了一圈这些贫苦的百姓,从身上取下一个钱袋丢在地上。
钱袋落地,袋口未系,明晃晃的碎金块从里面咕噜噜滚出来。
天纨发现,有人眼睛亮了。
村民们低呼一声,面面相觑。
马上人轻蔑地看着他们,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告诉他他想要的。
“官爷,”有人在黑暗中举起手,咽了口吐沫,眼睛死死盯着那袋金子。
马上人眼中出现一丝得意。
“官爷,我们村里,真的没您说的那个人。是这样,隔壁不远还有个村子,您看是不是搞错了?要找的人在那边?”那人深吸一口气,目光从钱袋子上挪开,带了谄媚的笑容,讨好道。
“刷”地一道寒光,马上人眼里一道凶光,被闪电一照,仿佛恶魔。
那人痛苦地呼喊了一声,倒在血泊里,抽搐着。
周围人发出惊恐的叫声,又被黑衣人一个个打压了下去。
宛娘的丈夫想起身,被旁边的村长死命按住了。
“不要,出去了就是死啊。”
“我不能看着大家为我受苦啊。”
“别,梅郎,别。”宛娘拉住丈夫的衣襟,低声哀求道。
“耍我?”马上人冷冷一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接着指挥手下将男女老幼分开。
他好以整暇地看着分站在两边的人,浮上阴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