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臻的帐篷并未受到多大损坏,她此夜受到太多惊吓,此刻化险为夷,不久便睡着了。
天纨也觉得十分疲惫,他生来天赋异禀,可引来天火却只用过一次,因为太耗精力。于是,与白忱简单汇报了几句后,也回营帐休息了。
白忱知此夜能平安皆是天纨的功劳,虽然不知他如何渡河,如何取得对方大将首级,还有那莫名的天火。
但他没有多问,他已悄悄探查到,谢弘纨(天纨)与邱云枢(天枢),是临行前端重王安排进来的,也嘱咐了其他人要以礼相待,像尊重他一样,尊重这二人。
因此,白忱知道,他们非寻常人,自己没必要追根究底,以免不慎得罪了贵人。
毕竟,他白忱虽出自云映三大世家的白家,可终归是个不受重视的旁支庶出子弟,在重视文才的白家,他一个习武之人,更是受到轻视。
若非想自己挣出一份锦绣前程,他也不会百般经营,耗费巨资,讨到这和亲卫队首领的位置。
他只能成功,带着功绩归去,然后加官进爵,扬眉吐气,而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端重王,可是云映国最尊贵最有权势之人了。
如果能通过这二人与其相交,看谁还敢小觑了自己?
如此一想,白忱打算好好笼络天纨与天枢。
那边早已熟睡的天纨不知,他今夜展露异赋,已被云晓国传为天将下凡。
而这刺杀百花公主的行动,本来只是某些人的秘密行动被暴露,将云晓国的王位之争推向高潮。
在河畔休整了两日,渡船已全部修好,众人终于平安到达云照国境地。
又行了一日,终于,即将到达安阳城。
这日艳阳高照,从山上一条齐整的大道转过,远远便能俯瞰到安阳城巍峨高耸的城墙与鳞次栉比的四衢八街。
因是商路进入云照国的必经之所,因此城中南北往来的商队甚多,街市上远远看去便是熙攘不凡,极是热闹。
安阳东阻太行,西有蒙山,南有恒山,北扼边幅之冲。
因是云照国边境重镇,交通要冲,进入京城的咽喉要道。为阻外患,安阳建城之初便修建了巍峨的城墙门楼,长近百里,高约九丈(30米左右),巍巍壮观。
暮云臻掀开车辇雅致的窗帘,本来忧伤如颓唐的百合的面容上带了好奇之色向外观望,逐渐露出笑容。
身边的夏薇也探头看去,不由发出“啧啧”之声。
“公主,这安阳城真是雄伟啊!”夏薇赞叹道。
暮云臻想了想到:“听父王说,这里是云照国最重要的边城呢。”
又看了看四周道:“据说所处之位十分重要,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车辇外传来一个低沉而清越的声音,透了冷漠与淡然,似是附和,又像解释般道:
“北控三关,南达九省,地连四部,雄冠中州,天下孔道,京师门户,的确非同凡响。”
暮云臻闻声望去,只见一位男子,身着纯黑色骑服,黑色马靴,头发以黑丝绦高高束起,在微风下有几缕散发轻轻落在男子略显消瘦的肩上。
男子虽不英俊,但气度不凡,令人难以小觑。
“谢大人。”夏薇微微低头以示敬意,又将车帘上一层半透明的金色帘幛垂下,遮住了里面的暮云臻。
“公主殿下,”天纨的声音传来,不若他人那般含了敬意,只是漠然地道:“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将进入安阳,云照国那边应该派来了迎亲使,估计已经在等候了。请公主稍作准备。”
暮云臻点点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