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纨挺满意,那边天枢放下包袱也过来串门,赞叹着云照国到底富庶,连个郡守府的客房都这般雅致讲究。比起山上他们的院子不知好多少。
天纨白了他一眼,当然心里清楚他是开玩笑。
那边刘轶山与白忱从正屋出来,请他三人稍作休息,晚上一起用餐。
他有心交好,他们也无拒绝之理。
加上这几日停留势必劳烦,而且刘轶山出身将门,虽在边城,也有一定权柄威望,自然也是他们结交的对象。
几日没有好好洗漱,三人说了几句话,见下人们抬着水桶进屋,便约好晚饭前在院中集合,都匆匆进屋去了。
天纨不急洗漱,先收拾了随身的物件。
不久两个垂髫粉衫的丫鬟端了吃食进来,一壶六安茶,一碟藕粉桂花糖糕,一盘水果以及一盏桂花蜜露。
彼时天纨正站在那幅烟雨图前细细品位,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丫鬟走进来。
“大人。”一声温柔呼唤令他转过身来,看到两人手中的托盘,点点头:“唔,放在桌上吧。”之后又要回身去看那画。
“大人,”其中一名女子唤道:“郡守大人说,大人旅途辛苦,特命我们侍候大人。”说罢,垂下头去。
天纨一怔,似乎猜到刘轶山的用意,再看眼前两位女子,正值妙龄,身量匀称,眉目如画,端的是我见犹怜。
只是,他没有那样的心思与兴致,便挥挥手道:“我这里不用什么了,也不用人侍候,你们下去吧。”
他的声音自有一种不怒而威在里面,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放下手中托盘出去了。
待她们走远,天纨才将面具除下,一张毫无瑕疵的面容略带苍白,犹暗夜璀璨星辰,流光溢彩却清冷难近。
他看了看一边铜镜中的面容,浅浅一笑,却如春冰乍破,又如旭日初升,光彩夺目令人无法直视。
之后遂解下束发,洗去一脸仆仆风尘,仔细闩了门,想到天枢的性子,又下了禁闭决,这才进入里间泡起澡来。
他一边泡澡一边想,他这里送来了两位佳人,怕是天枢那边也有,不知他是怎么打发的。
也有可能,他借此享受了一番。
这样一想,天纨没来由脸一红,暗自把天枢骂了一遍。
那边天枢听到两个侍女委婉表明来意,简直如同老鼠见了猫,连门都没让进就打发了。
他一边泡澡一边打喷嚏,疑心自己着了风寒。
当晚刘轶山的宴席摆在郡守府前厅,宴请白忱及几个分队的小队长。天枢与天纨也在其中。
而暮云臻为女眷,则由张氏携了家中女眷并几个安阳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在绣楼中另开一席招待。
晚宴虽不多珍馐,却极美味。
天纨素来喜欢美食,此时见了这一席佳肴,十分开怀,认真吃着,不说话。
白忱善言谈,与天枢一起,讲着行程中的见闻趣事,又打听云照国情,与刘轶山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