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汝默“哦?”了一声:“怎么会,你是大师兄,我想他在山上没有被人欺负,除了是天门弟子外,主要是因为有你这位大师兄吧。”
天枢摇摇头:“过去的事,奇怪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记得他的脸是被大火毁容,而那场火,是我与其他几位弟子不小心造成的。”
他再叹一口气:“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他进山那天是什么模样,无论怎么回忆,那天的山水、弟子们每一个人的神情,甚至师傅衣着上的印花绣纹,都很清晰,可他的长相……”
他捶了捶自己的头:“可他的脸,就像蒙了层了纱一般,模糊一片。让我看觉得,那一切,像是一场梦。”
任汝默心中一跳:“那之后呢?你们不是住在一处?”
天枢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沉,舌头也有点不听话。
“后来他都带着帷帽,或者面罩,我想,他不愿与大家接触,也有自卑的心理。我也辗转听说,他的母亲很漂亮,儿子似母,要不是我的不慎,他怎么也是个英俊的少年啊。”
天枢说着,觉得挺累,半趴在桌子上:“我从黄门门主那里不知讨来多少修复面容的药,却都没有效果。唉……”
“可知谢弟家世如何?为什么上山呢?是因为天资还是根骨?”任汝默对有关天纨的一切都很好奇,不由追问道。
“不……不知道啊……他被囚在……呼呼呼。”天枢大着舌头,话没说完,就睡着了。
任汝默按下眼中的失望,又瘦又小、母亲很美、大火毁容、被囚……囚于何处?是被家人虐待,还是牢狱?
可一个孩子,进牢狱,又不可能,除非是生在狱中……可若真是那样的身世,又未免太可怜。
这些只言片语拼凑不出谢弘纨的过往,也得不出他的出身背景。
而天云子收其为徒,又是看中了什么?
任汝默轻轻拍手,三人在门边站定。。
一人是李长安,在任汝默的眼神下,进屋将天枢挪到了隔间的长榻上。
另一人是林承泽。
“那几个人,已经解决了。”林承泽:“主子是要明还是做暗?”
明,即有个官方说法,让几个人的亲眷不能也不敢再追求。
暗,就做成意外,只怕王公子的父亲不会善罢甘休。
任汝默略一沉思:“暗,再想法子透露点消息给他们家人。”
林承泽点点头,身后的张大掌柜便去安排了。
“进来吧。”任汝默指一指墙边高几上一个朴素的红木匣子,示意林承泽拿走。
“好香。”他一进门就使劲吸鼻子,惊诧道:“这是百果醇?”
任汝默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