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软软的各式东西在她的脸上轻轻描绘，带着天然的花的香气，令人柔软起来。
而楚天曜离她这般近，只觉得这张脸太过完美，任何描绘都是画蛇添足。
但他还是尽责地完成了化妆的任务。
之后，他站在天纨身后，用玉梳轻梳那三千青丝，再将它们挽起，缠绕，固定。
之后，他在首饰中精心挑选，再一一为天纨插戴上。
这期间，天纨一直乖乖闭着眼，也未有催促与发问，就像一个精美的娃娃一般，由着他摆弄，倒与她平时不同。
终于，楚天曜自己觉得满意了，这才弯下腰，在天纨耳畔温柔道：“好了。”
天纨缓缓睁开了眼睛。
随着她的眸子张开，这满室的华彩都不敌那仿佛倒映漫天星辰的眼睛中的光华。
楚天曜只觉呼吸一滞，定定看着镜中女子。
朱唇榴齿，臻首娥眉，而冰肌玉骨，雾鬓云鬟，典则俊雅，玲珑剔透，实为超越人世间对美的想象的极致。
她端坐在那里，那份天生的媚骨里，还有潇潇肃肃的林下之风。
楚天曜见惯天下美人，也曾在楼上远远见过桥上的天纨，可这般近，又是自己亲手塑造的她，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被这份完美震撼。
待天纨看到镜中的自己，朝他回眸一笑，娇媚横生，令世间女子皆黯然失色。
真是芙蓉不及美人面，水殿风来朱翠香。
楚天曜取下那件裙袍，为她穿好。
他今日穿了件秋香色平金织盘龙的常服，与她那裙子恰巧相称，两人并肩站在巨大的铜镜前，直如神仙临世。
“走。”他拉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天纨生怕被人看到，这里毕竟是内廷，但楚天曜目光坚定，她迟疑了一下，反握紧他的手，随他走了出去。
室外已是夜幕低垂，他们站在紫云楼前，眼前一片黝黑，只能勉强通过月光看出，山下正是芙蓉园。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山间游廊、芙蓉园中，未有一点灯火。
天纨不解地看着楚天曜，他回望他她，看出她的疑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白天从这里看，除了芙蓉园，还可以看到天辉城外的风光。”他朗声道：“不同于太极殿前能看到天辉城的壮阔，这里看出去多是自然的风景，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一处。”
天纨点点头，她可以想象那场景，一处是繁华的城市，一处是秀美的山川，身为帝王，这便是他的疆土的缩影。
“芙蓉园，是我最喜欢的园子。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感到稍许的放松。”楚天曜继续道：“可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断修缮，可始终觉得那还是少了些什么。”
天纨仰头看向他，身为帝王，也有他缺少的吗？
楚天曜转头看向她：“今天，站在这里，我终于不觉得有缺失了。”
PS：本章补8号欠更1/2。写这章时一直在听黄龄跟高博文唱的《花好月圆》，大家可以听一下哈~
喜欢无憾纪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无憾纪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