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他的目光立即落在一个地方，停留了一瞬，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天纨白了他一眼，心里腹诽着，这家伙也没帮自己解释啊！而且那假面落在床上，自己匆匆进去又忘了拿，这位天王老子也没想到帮她收一收。
不过，只要一想到他是皇帝，似乎这一切，也都无法指责了。
她不知道，楚天曜如何没注意到那面具，如何不知道应该帮她收起来或者递给她。
她也不知道，楚天曜始终对天枢抱有一种隐约的情敌的心态，只想证明自己对她的所有权。
“陛下，这就是当时怒川边上的情况。”她走到二人身边，将一卷卷轴缓缓铺开。
那画卷上是当日在怒川边，他们遭遇云晓国袭击的情况，包括云晓国大将的容貌，对方安营扎寨的布局，以及当地地势等等，很详细。
楚天曜一愣，他今日过来，一方面是看到天纨送来的白石头，便借着不解的由头来见她。一方面，是前一晚暮云臻说起了那日的情景，他十分好奇，过来顺口提了提。
不想天纨急中生智，给他的逗留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只是……
他看了看那卷轴，不知她是何时画的，方才那点功夫，绝对画不出来。但是提前准备，也不可能。
天枢扫了一眼那画卷，又看了天纨一眼。
“那天的情形陛下很想知道，我们一直聊着。”天纨笑得十分自然。
天枢“哦”了一声，觉得眼前两人的感觉也有一点奇怪。
他感觉，自己从走进这间屋子里开始，就都很奇怪。
楚天曜拍拍手，不知从哪里进来几个太监宫女。
“掌灯。”他吩咐道：“传膳。”
李长安打了个千儿走进来，看到天枢微微一笑，又朝楚天曜道：“陛下，晚上已在水榭备好了，还请起驾。”
楚天曜点点头，朝外走去。
天纨推了一把愣愣的天枢，跟了上去。
天枢凑近天纨，低声道：“你这幅画，是化实而来的吧。”
天纨轻轻点点头。
天枢看着她：“你这化实可以持续多久啊？”
天纨微微一笑，带着妥定：“那当然是很久了，你以为是你啊！”
天枢“哦”一声：“怎么陛下来了这么久啊！我中午过来他就在啊。”
天纨压低声音道：“好像是暮修媛说了那天的事，陛下有疑惑，便来问问我。那天，不是我去了对方营地的嘛。”
天枢再“哦”一声，回头看了眼那屋子，突然问道：“这是你的卧室？”
天纨没想太多，“嗯”了声。
“陛下到臣子家里，都是去卧室吗？”天枢皱着眉，终于从所有不对劲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天纨心中一凛，确实这是个很难解释的问题。
不想，前面楚天曜的耳朵很好，笑眯眯转过身，看向天枢。
只是他的眼神令天枢再度心里发毛。
“其实……”他看了一眼天纨。
天纨没来由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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