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要不上二楼雅间？”他的笑容格外恭敬。
“那就劳烦小哥啦。”女子巧笑道，声音如清泉击缶，比唱歌还好听。
男子点点头，有一点局促，显然是不习惯大厅的嘈杂。
两人跟在小二身后，小二闻到淡淡的香气。
是那男子，身上有淡淡的檀木香，十分清雅。
也是那女子，身上有轻轻的牡丹花香，十分别致。
两种香气交织在一起，竟有意外独特却协调的格调。
而那气息，并非晨起洒在身上的香露，带着轻浮，而是行走间从衣料内里散出来的。
那样的粗布衣裳，素来只有村民在田间劳作时会穿，不可能洒上珍贵的香露。
所以，只可能是长期在那香氛中，肌理深处都浸染了。
小二猜测这二人一定非富即贵，不过是一时兴趣穿了下人的衣服出来玩。便越发恭敬，亲自领着到了二楼雅间，又安排好餐点之类，这才离开。
他一下楼，便有个相熟的食客拉住他问道：“方才那两位，看着好眼熟啊。”
小二摇摇头：“第一次来我们家的。估计是什么贵人吧。”
“我怎么看着那姑娘像华婉啊？”有人在旁边说道。
“华婉姑娘不是只陪中山王么？方才那位可不是王爷啊。”有人质疑。
“我怎么越看那个男子越像……”一人簇起眉峰，却又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
“他们点了什么？”那人问道。
小二“呵呵”一笑：“当然是我家的招牌啦。”
“那就不可能了。”那人喃喃道。
众人好奇相问，那人才犹犹豫豫道：“我怎么瞅着，那男子像是圣僧云暄大师呢？”
众人中有信奉佛法之人，当下黑了脸，叱责到：“大师怎会来食肆，还点了鲜肉大包？你这是胡诌，胡诌！”
“我只是觉得像嘛。”那人委屈道：“可怎么看都是啊！”
他解释道，他母亲笃信佛法，吃斋念佛，每逢初一十五必到寺里上香。自从云暄归来，更是虔诚地到华严寺进香。他陪着母亲，有幸见过云暄大师几面，回来后，母亲还请人画了一幅云暄的画像，因此，他对云暄大师的样貌十分清楚。
“这世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不是没有。”众人维护着云暄的名声。
“圣僧怎么会跟娼妓在一起？”
“圣僧怎么会点鲜肉包？”
“圣僧一心译经，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都不许他再说。
“明明就真的一模一样嘛。”
那人咕哝着，但自己也不太相信看到的是凡夫打扮的云暄。尤其，还是和一位花魁并肩在一起，行状亲密，还点了荤腥的人，会是云暄。再一模一样，也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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