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婉把脸扭到一边。
“若你是担心没有得到《九鼎图》又失了身子怕我不高兴,那完全没有必要。”楚云晖稍稍克制了一点情绪。
“反正云暄离京,对我们也是好事。”他得意洋洋:“我已经安排了亲信主持华严寺的译经。”
“你不能毁了他的心血!”华婉一听,心中着急,冲着楚云晖嚷起来。
“谁的心血?”楚云晖眼睛眯起来:“怎么?春宵一夜,你倒向着他了?”
华婉忆起与云暄相处的时光,又联想他今日境遇,声音凄婉:“我为我所做的不齿,我不该毁了他。”
“我看你是在锦一阁迎来送往惯了吧,对谁都能动情动心。”他气愤道。
华婉闻言,睁大眼睛看着他,几乎不相信他竟能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
“你……你再说一遍!”她气得浑身打颤,指着楚云晖厉声道。
楚云晖冷哼一声:“我没嫌弃你,还允许公仪家那你来掣肘我,你应该知足了!”
华婉怒极反笑:“是吗?我倒宁愿真的去流波城,再不用见到你。”
她的眼泪如小溪般流淌:“野心蒙蔽了你的双眼,你不再是我心中的那个云晖了。”
她哀叹一声,目光落在虚空:“我爱的那个人,他已经走了。”
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看楚云晖一眼。
楚云晖见她决绝,心中也气愤不已,但他终究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人生无常,没有人能一直不变。更何况我……”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也想不要变,可我能吗?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皇位的继承人,那么多年,我也以为是。结果呢?母妃离世,父王将皇位传给了楚天曜,我呢?我变成了皇帝的眼中的肉中刺!我能做什么?闲散王爷吗?可他能相信吗?我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的壮志!我除了去完成它,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追求什么!”
他几乎是吼出来,这么多年了,他哪一天过得安心?唯有在她那儿,还能找回一点曾经的好时光。
华婉闻言,眼泪更落个不停。但她心中全是愧疚。对楚云晖,也对云暄。
楚云晖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能懂的,华婉,我以为无论如何,至少你会懂我。如今看来……罢了,罢了。”
楚云晖点点头:“你也累了,好好歇着吧。
楚云晖走到门边,又转过身。
“中山王妃落水遇险又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身体羸弱,需要专心静养。所以从现在起,你就住在这里,再不能踏出这院子一步。”
华婉举目望了望院中被高耸围墙隔出的四方的天空,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当晚,楚云晖去了另一处院子。
这院子里住着的,是与华婉同时进府的一位公仪家旁支的庶女,公仪倩。
公仪倩年轻貌美,端庄娴雅,自幼跟着主母学习治家之道,次日,她正式成为了中山王的偏房。
又有消息传出,王妃此番受惊遇险,经御医诊治需卧床静养,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也谢绝一切探视。王府内院的事务由偏房公仪倩打理。
而楚云晖,也再未踏进华婉所住的院子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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