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殊想到刘妈妈说的“潋滟”,结合此女的名字,心中的疑惑全部打消,她十分相信,也十分只愿意相信,刘妈妈所说的宝物,该是这名叫泠潋滟的女子。
果然是惊喜,还是巨大的惊喜,锦殊甚至相信,只要泠潋滟站在那比试的高台上,不用说一句,不用动一下,单凭那张脸,就能得到花魁的称号。
锦殊快步跟上去,进门前回头,只见周围的人,无论是正要进门的客人,还是招呼的姑娘小厮,甚至是路人,皆静立在原地。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那人进去的方向,他们不约而同长大嘴巴,满脸都是震撼,甚至有人揉揉眼睛,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哪怕那人的身影已消失在锦一阁中,还是一动不动,生怕毁了自己的美梦。
待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却是发出深深的一声叹息,那叹息里夹杂了太多的情感。
锦殊身后,是同样被绝世的美貌惊呆的香坠和宝镜。
“你们那里竟有这样的美人!”香坠都不敢拿自己任何一个地方去与泠潋滟相比。
宝镜摇着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你没见过她?”香坠敏锐地捕捉到。
宝镜点点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见过一面谁能忘记?”
“可她不是你们店送来的吗?”香坠进一步问道。
宝镜也疑惑起来:“有这一位姑娘,刘妈妈完全没必要送我来啊。”她歪着头,朝合理处想:“难道是刘妈妈私藏的?”
各地青楼大多会私藏几个清倌,但素来是从幼年就开始调教,只为一鸣惊人的那一日,在此之前,不能被任何客人见到。因此,才有了这般猜测。
香坠在青楼的时间长,如何不懂,便是因为懂,才觉出不对。
她快步跟上锦殊,在身后提醒道:“妈妈。这姑娘太蹊跷了,咱们还是查一查吧?”
“查什么?”锦殊瞪了香坠一眼:“难道还有别家把这样的姑娘拱手想让?”
“她来历……”
“来历什么来历?”锦殊心头起火,越看香坠越觉得俗气又小气,怕那位美人坐上香坠期盼许久的花魁宝座。
“好人家的姑娘,能来咱们这儿?我看你是傻了。”锦殊语气颇严厉。
“妈妈,我也是为咱们锦一阁想啊,万一,万一再出个华婉的事……”她没再说下去。
华婉是锦殊心底的伤,此刻香坠哪壶不开提哪壶,锦殊强压下心底烦躁,毕竟香坠还要去参赛,便敷衍道:“行了,我会给刘妈妈寄封信问问的。”
就在此时,黄媖从前面退回来,低声对锦殊道,潋滟姑娘舟车劳顿,此时想小憩一会儿,不知可否直接取湖心楼。
“湖心楼我先派人收拾整理一番,姑娘累了,先委屈到主楼最高处的昙轩休息吧。”锦殊立刻将香坠抛之脑后,迎上前对泠潋滟道。
那昙轩素来是为最尊贵的客人准备的,只有早先中山王用过一次,便再未有人有资格,但每日精心养护,不断更替最时新的摆件器物,乃是锦一阁中最风雅也最奢华的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