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谢府的第二天,天纨便找了个由头去了当差的衙署,“凑巧”遇到了不少同僚,赠送了她从北地亲友那里带回的一点特产。
于是不久众人便知,谢大人是得了皇帝恩典去寻找了族谱上的亲人,这个说法一来是为了打消人们之前有关她与皇帝的传言,二来是为了获得云照众人的接纳,毕竟若是祖籍在此,又或者有亲眷在此,便加深了她与云照国的联系。
天纨回来后没几天,天枢也从云辉城回来了。
但他一反常态,并未直接去找天纨诉说这段时间的情况,而是把自己关在府里一整天,任天纨在门外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
“这家伙真是奇怪。”晚上,天纨与楚天曜在芙蓉苑中,她不由抱怨道。
“若是真的找回了身世,也是好事。”楚天曜安慰着:“给他一点时间,毕竟与生父久别重逢,这身世还这般离奇,任谁都不能立刻接受。”
他笑了笑:“我那位姨母可是个烈性的,若是知道叔父有个私生子,恐怕得闹上一闹呢。”
天纨“哦”了声:“只怕小侯爷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才是不能接受吧。”
她突然一笑:“若是这样算,师兄怕就不是师兄了,得叫他师弟了。”
楚天曜陪她笑起来,揽过她的肩膀:“跟我说说,那莽雾森林里都有什么趣事。”
天纨眼睛一转:“有什么好说的,你的人不都告诉你了么?”
楚天曜一脸诧异:“我的人?”
天纨看着他:“别装啦,我一出城你不就派人跟着了?”
楚天曜摇摇头:“我并没有。”
天纨一惊,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当真?”
“当真。”楚天曜的语气也是严肃。
“那会是谁?”天纨心中涌上不安来。
是夜,楚云晖在王府寝殿中走来走去,不时看着身边一堵粉墙。那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上面的女子美若天仙,眉眼间不失灵动活泼。画画的人一定非常爱慕这女子,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描绘得清清楚楚,每一笔都用心至极。画者用的是西洋彩绘的笔法,令人以为这女子就在眼前。
终于,那墙的后面传来一道微不可查的“咔咔”声,然后缓缓升了上去。
一人从那画的后面走了出来。
“师傅。”楚云晖语气颇恭敬,向来人行了一礼。
来人全身笼在黑色的兜头长披风中,只轻轻点了点头。
“还没有找到?”
楚云晖烦躁地点了点头。
“确定是她偷走了?”
楚云晖叹了口气:“她逃走那天,身上背了一个包裹。我相信就在里面。”
“那东西上,可有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