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媖在一旁吓坏,连看着天纨,天纨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便道:“王爷,姑娘无论如何总算是回来了,奴婢这就把灯点亮。”
楚云晖正要说什么,只听潋滟“嗯”了一声:“我这会儿还头晕得厉害,身上发腻,你再去备热水,我要沐浴。”
黄媖叹了口气:“姑娘今天都洗了三次了……”
“姑娘让你去,就去吧。”楚云晖道。
黄媖连忙下去了。
潋滟借机站了起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喝下,回头朝楚云晖勉强一笑:“王爷别嫌弃,潋滟这一个多月风餐露宿,根本没机会洗漱,就算是再洗十遍八遍,也还是觉得自己满身泥垢。”
她垂下长长如鸦翅般的睫毛:“深山之中,也受了些伤,不便让王爷瞧见,王爷今日还是请回去吧。”
“哪里伤到了?”楚云晖听得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心疼,一时也没多想便道:“给我看看。”
潋滟一惊,旋即摇摇头,眼泪却掉下来:“王爷别问了,潋滟怕王爷见着觉得难看。”
她说着转过身去,然而满室已被侍女点起明亮的烛光,那摇曳的灯火下,轻薄如蝉翼的睡袍后透出的雪白的脊背上,有几道狰狞的红色疤痕,似被可怕的巨兽所伤。
楚云晖一见大急,他并不介意,只是担心,忙走上去要查看。
潋滟躲闪着,他却执着起来,两人拉扯间,潋滟惊呼一声,双手环抱身前,想要背对楚云晖,又怕他看到自己的伤,一时无措起来。
楚云晖看着眼前人,楚楚可怜,尤其那胳膊交叠下的起伏与沟壑,喉头一滚,浑身瞬间燥热起来。
可当他再看到潋滟身上的大小伤痕后,那份冲动熄灭,心似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捏住,痛的难以呼吸。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潋滟身上,又将她抱到榻上,轻吻着她的伤痕:“别怕,不会再有什么能伤到你了。”
潋滟点了点头,她此刻稍稍放松了一些,身体不再紧绷。楚云晖起身想要为她放下床幔,一回头,只见她已转过身来,双臂仍护在身前,可右下一处仿若凤蝶的浅粉的胎记却露了出来。
他不敢再看,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非君子的行为,那样她一定会厌恶反感他,这也不是他自幼所受的教育。
于是尴尬地别过眼去,道了一声去他看看黄媖怎么还没准备好便出去了,颇有点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
天纨看他出去,这才缓缓起身,将身上的衣服穿好,露出淡淡的微笑。楚云晖,果然是个正人君子。
不一会儿黄媖回来了,服侍天纨沐浴时,低声道楚云晖已经走了,只道明日来看她。而王府也送来了颇多礼物,问天纨如何处理。
“跟以前一样,收起来吧。”
“奴婢看里面有一匹月光缎,可是一年织一尺,堂主是否裁成衣服,也显示对王爷心意的感谢。”
天纨摇摇头:“他送什么来,我都不会表现出在意。这样,他才会将最大的秘密告诉我,以示他真的把我当做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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