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东西来的是内务府副总管秦喜，赔笑道：“六十五名秀女中陛下选中的九名皆在此了。另外一名，咱们没有一点有关的。”
明熙姑姑正要说话，皇后在侧殿咳了一声，明熙姑姑送走秦喜，将名牒捧进去。皇后翻了翻，显然心思不在这九名秀女身上。
“想来陛下对那一位已有安排，你去悄悄打听打听，各司近来可有准备什么。”皇后抚着心口：“本宫这心跳得厉害，总觉得不安。”
此刻有宫女回报，纪昭仪又在宫外请安，皇后心中厌烦，可还是让她进来了。
纪昭仪半身都被雨水打湿，一进侧殿，被室内温暖的花香气一扑，连打了两个喷嚏。
“臣妾失仪了，请娘娘恕罪。”她垂着眼道。
皇后笑得温和，宫女端上一盏热腾腾的红枣莲子羹，纪昭仪接过坐在一边椅子上，尝了一口放下，对皇后道：“娘娘可知陛下去哪里了？”
皇后一愣，语气稍冷：“窥探陛下的行踪可是僭越。”旋即道：“陛下国事繁忙，我已派人送羹汤去御书房了。”
纪昭仪唇角轻轻一撇：“娘娘可知，陛下出宫去了。”
“出宫？”皇后睁圆了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大雨如注，间杂着雷电，是可怖的天气。
她无法相信皇帝会不顾安危出宫，但纪昭仪言之凿凿，想必是有可靠的消息。
“娘娘不觉得奇怪？何等要是，陛下要在此时出宫？”纪昭仪朝前探身：“臣妾听到一个传闻。”
她脸上是极忧虑的表情，皇后没说话，只吹了吹羹汤的热气，舀起一勺吃了。
她既没阻止，纪昭仪便重重叹了口气：“娘娘可知，中山王生前，曾迷恋一位花魁？”
皇后捧着羹汤的手轻轻一顿，终于抬眼看向纪昭仪。
“那件事闹得多大啊，罪人迷恋花魁潋滟一定要娶进门，引得滕妃不满，传递罪人谋逆的消息，后挟持潋滟逃走，只可惜双双殒命。”纪昭仪简明扼要地说了那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皇后“嗯”一声：“有所耳闻。”
“可钟离相刻意接近罪人，被罪人发现后杀了妻女，娘娘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
皇后被她这么一说，也反应上来，惊疑道：“相爷的女儿不就是罪人的滕妃，怎么？”
纪昭仪神秘道：“臣妾听家父说，相爷舍不得嫡出的女儿，所以李代桃僵，送了另一人去王府。”
皇后闻言笑道不可能，当时罪人权势滔天，不会同意的。
“若对方富甲天下呢？”纪昭仪道：“之后隆裕山庄莫名被灭，家父去查，发现……”
她环顾四周，皇后示意随侍的宫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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