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壁上若是光滑的多好,可奴婢瞧着,那刻的是幅名画,娘娘之前还临摹过,本该平缓的湖面却刻意凿出水波纹呢。”朝云想了想又惋惜道:“有了水波纹,就少了那份山高水长的意境了。”
“奴婢听那洒扫的小宫女说,趁纨夫人没来多看看,之后恐怕是不能轻易进去呢。”晚霞也道:“那多可惜啊。”
“纨夫人总会在金乌宫举行小宴的。”朝云笑道。
晚霞却摇摇头:“我也说了啊,可那小宫女却说,陛下才不会让人进来呢。”
朝云与晚霞你一言我一语的,只当是八卦,毕竟那院子是皇帝钦定的设计,也许图的就是别具一格吧。纨夫人上一次回来也没接见过妃嫔,这一次也没什么奇怪。又说起赵久泰。素日里他虽不张扬,但因是纨夫人身边的总管太监,脸都是不由自主上扬的,神色也带了些倨傲与不容轻视。
可今日他听到纪昭容一开始那句话非但没显出一点不快,还依旧笑脸相待,比平日还有谦逊。要知纨夫人马上回来,他可就是除了李长安外最红的总管太监了。
但她二人讨论到最后,认定是纨夫人对下的要求。
其实这正是纪昭容疑惑的地方。她可不是第一次遇到赵久泰了。
“一定有问题。”她心中暗道:“待我来查一查。”
纪昭容一直恨纨夫人毁了她妹妹纪昭仪,牵连了她纪氏一门,她几乎天天祈求纨夫人失宠、重病、出事,也对有关纨夫人的一切格外上心,生怕错失“报仇”的机会。
林承泽早朝后回到林府就吩咐累泉为他准备便服。
累泉疑道:“少爷,您这刚回来不睡一会儿?”说着却从柜子里取出一套递上去,看了看自己道:“那我也去换一身,少爷稍等。”
林承泽摇摇头:“你在这儿守着,就说我睡了,别让旁人进来,我去去就回。”
累泉到底跟了他多年,“嗯”了声没有多问,林承泽换好衣服想了想又对累泉说:“黄媖从宫里回来后可有什么异常?”
累泉“咳”一声:“少爷你知道的,我俩名义上是夫妻,其实就是个样子,她住西厢我在东厢,她又三天两头进宫,我们照面都少打。”
林承泽“嗯”了声:“也难为你了,只是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他顿了顿:“听说你这阵子跟夫人院里的忍冬走得很近,我还是要叮嘱你,现在可不能有一点疏忽,等这事儿结束了,你想娶谁我都给你讨回来,几房都行。”
累泉闻言却苦笑道:“少爷误会了,我与忍冬就是寻常交情,只是从小一起在府里太熟了,有时开开玩笑什么的,但绝无他意。”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如今我还没相中的姑娘呢,少爷就说几房几房的,我也不是那样人啊。”
林承泽拍拍他的肩:“这样最好。但是万事小心,别给人利用的可能。”
之后林承泽便从后门出府,直朝钟离紫珺家而去。
钟离信辞官后皇帝一直体恤,不时都有些赏赐。但钟离信住在原来的大宅里不舒服,经御医的建议,与妻女搬去了城郊别业隐园,那里依山傍水,也适合他调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