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曜走上那条小路，一开始还能感受到身后云暄的脚步和呼吸声，行了十数步，周围越来越暗，直至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剩两侧发出淡淡光芒的小花。
“云暄，你在吗？”他尝试着唤了唤，却未回头。
果然如意料中，并无人回应。看来这条路，只有他自己走下去了。但他心中并无一点害怕，反而好奇这条路到底会通向何处。
又行了百步，前方终于出现一点光亮，楚天曜加快脚步，那光越来越大，像是从外面透进半掩的门的日光，接着还有些声音传来，随着他走近，越来越清晰。
是人声，小贩的叫卖声、马车的行进声、零星的爆竹声……间杂着冬日冷冽的空气，从那光亮处涌进来。
楚天曜伸出手，五指在那道光中碰到了什么，他稍一用力，仿佛推开了一扇门，阳光铺天盖地地洒下来，他本能地抬头遮光，这才看清自己站在一条街边。
回头，身后是一间铺子，点心的香气萦绕，每个柜台前都有不少客人，小二热情地招呼着，嘈杂中带了洋洋的喜气。
“公子，咱们今天还要去绸缎铺取太太定的料子，您看是乘马车还是走过去，就在两条街外。”一个声音在他身侧响起，楚天曜一愣，转头，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手里提了个红漆盒，朝他微笑。
这少年的长相很眼熟，楚天曜心道，若是李长安未入宫，年少时在哪家府邸寻个差事，恐怕就是这个模样。
他“嗯”了声，不动声色问道：“除了衣料，还有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