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愉端详着金元希的神情，的确不像作假，难道真的不是她安排的？
正如她所说，她刚嫁给霍弈鸣，眼下最重要的是霍弈鸣对她的感情，而不是一个小奶娃娃。
就算要对艾艾下手，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选择今天这个时候。
但她确定没听错，说话的那个人就是伴娘之一。
会是谁？
金元希见她缓缓放下枪，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一手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一手抚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眼角泄露出一丝失望。
自嘲道，“我之前就怀疑过，霍弈鸣为什么会突然精神恢复正常，原来是因为你还活着，呵！”
楚愉提着手枪，微微抬起下巴睨着她，“你知道他精神崩溃过？”
“当然知道！”
也许是知道自己和霍弈鸣终是没有希望，她颓然的靠在沙发上，妆容精致的眼睛牢牢的望着她。
“你出事之后，他疯了一样让人给那具焦尸做DNA检测，不知道他们动了什么手脚，DNA样本居然真的是你，然后他就真的疯了，就在他要持枪自杀的时候被齐老的人发现，我去齐老家里看过他，他当时就像一头狂躁的野兽被人用锁链控制住手脚。”
金元希的眼睛逐渐湿润，“他看到人就怒吼，问他的宝宝去哪里了，问上天为什么要抢走他的宝宝，为什么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
“齐老安排的资深心理医生给他做治疗的时候，我就在门外等着，我听到他很平静的说……”
她眼角的泪终于滑下来，带着一丝丝怨怼看着楚愉。
“他说，你死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理由也没了，他说你怕黑，胆小，又娇气，而且你亲口说过已经离不开他，所以他必须赶快结束生命去另一个世界找你，怕你等久了会生气，会不理他。”
楚愉完全愣住了。
她知道霍弈鸣崩溃过，甚至就在这段完全不设防的时间落入黄启林的手里，却不知道他居然他自杀的理由，居然是为她曾经的一句话。
她还记得，她当时说出那句“我已经离不开你”的时候，他有多高兴。
缠着她，求她一遍遍的说。
他说，他爱听。
眼泪不知不觉间便滑落下来。
金元希抹了一把眼泪，深呼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纸巾盒递给她。
“别哭了，你还活着，对他就是最好的安慰。”
楚愉胡乱用袖子擦了下眼泪，追问道：“他是如何落到黄启林手里的？齐老为什么没出手？”
金元希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当时霍弈鸣的自杀倾向太重，霍振海趁机把控了霍氏财团，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所以就把他送到更专业的机构治疗，谁知就被黄启林钻了空子。”
她垂下眼睛，“齐老倒是想护着，他手底下的人反水，用他的亲生儿子做威胁，他也没办法，至于霍振海，详细的我不知道，但他和黄启林一定有勾结。”
金元希恨恨的说，“霍振海这个老畜生，为了拿回霍氏的掌控权，自己亲儿子也可以扔给别人肆意折磨！”
楚愉马上抓住了关窍，紧张道：“你知道黄启林在他身上做过什么吗？”
霍弈鸣从来不肯对她说细节，每次都含糊过去，知道前几天做检查才查出他血液里有残存的药物成分。
而且他现在已经有精神分裂的症状，如果只是打致幻药，是不会这样的。
可惜的是，这样的细节金元希也不知道。
可能霍弈鸣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当时精神失常，恐怕只有黄启林这个始作俑者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