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瑾很奇怪地看着那个妇人,一直到车子拐弯,再也看不见为止。
两人隔着汽车,厚重的金属将声音隔断,她没听清楚妇人说了什么,却牢牢记住那表情、眼神。
回到家,薛素瑾看到桌上摆了外卖披萨,禁不住眉头一皱:“又吃披萨……”
想起以前,回到家厨房里奏着锅碗瓢盆交响曲,满屋洋溢着鲜美的浓汤香气,她忍不住叹口气。
“讨厌的臭东西,难道都不知道跟我求饶嘛?他只要开口,我说不定会让他回来呢。”薛素瑾暗道。
冲凉换装,吃过饭,薛素瑾窝在沙发里小憩,脑子里禁不住又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
那个女人,她想说什么?布满沧桑的容颜,眼神内的焦灼,都深深印刻在薛素瑾脑海里。
丁零零!
座机急响,薛素瑾很诧异,懒洋洋趴过去接听电话。
“喂,女儿啊!”
不等她开口,话筒里便传来薛妈妈温柔的声音。
“妈,是你呀!”薛素瑾很高兴。
父亲重病在国外疗养,母亲每天服侍病号也非常辛苦,两母女一礼拜才能通一次话,或者视频一回。
“是呀,最近你们姐俩怎么样?”薛妈妈慈爱地问。
薛素瑾嘟起嘴,只有在母亲跟前,她才展现自己孩子气的一面。
“妈,楚楚老给我吃外卖!”
“哈哈,做姐姐的还要告妹妹状,羞不羞。”薛妈妈一乐,“哎?不对,宋寻不是会做饭吗?”
薛素瑾一囧,暗骂自己傻瓜,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嗯?囡囡,说实话,是不是家里出事了?”薛妈妈声音变得严厉。
她很疼爱女儿,但同时管教也非常严格。
“不是啦,是那个笨蛋做饭的时候扭到腰,现在在住院。”薛素瑾随便扯了个谎。
“是吗?”薛妈妈将信将疑,“那你要好好照顾他,人家一个人孤身来到江北,人生地不熟的。”
薛素瑾很稀奇:“咦?妈,说起他,你跟以前的口气不一样啦。”
宋寻和薛素瑾的婚姻,是薛老爷子一手安排,固执己见,不顾儿子媳妇的反对。
当时薛父薛母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上门女婿这一套?
女儿有本事,就算嫁出去也是薛家的女儿,照样能继承家业。
所以,一直以来,薛素瑾的父母对待宋寻,态度都是很模棱两可。
尤其是薛妈妈,带有一丝讨厌,只是教养使得她不会明显表现出来。
“唉!经过这一次,我和你爸出国,家里只剩下你们三个。一开始我还很担心,后来发现,宋寻把你们照顾的很好,这才知道他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薛妈妈没告诉大女儿,这段时间薛楚楚老背地里跟她联系,对姐夫赞不绝口。
楚楚是个挑剔又刁蛮的孩子,能让她满意和喜欢,那真是太难得了。
“哦。”薛素瑾心情复杂。
母亲态度的细微转变,让她在想起宋寻时,忽然有一种愧疚感。
“还有啊……”薛妈妈说话忽然支吾起来,“你……最近家里没来什么客人吧?”
“客人?没有啊,我整天在公司忙,没见到什么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