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枪声接连响过，尖叫声紧随而来，全场都被惊动。
流光划过视线，凌天辰在枪响过后第一个有所反应，几乎是毫无思考立即转身挡在小小面前。
十米距离，耿心柔的准头很好，一枪打中小小，另一枪却被凌天辰动作飞快地挡下。
众人纷纷抱头，蹲得蹲、跑得跑，发布会现场瞬间变得大乱，
小小低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胸口处疼痛的位置，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伸手去推凌天辰。
“你小心！”喉咙发甜，一口血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明显和着内脏的碎块，腥得她两眼发黑。
看着小女人胸前可怕的伤口，凌天辰双眼瞬时被染红，顾不上自己肩膀也挨了一枪，抱起面前让他整颗心都跟着碎掉的女人立即起身向外跑。“都给我让开！”
沉痛的怒吼让人动容，保镖们立即分开人群护着他们快速出去。
另一边耿心柔得手后还没来得及转身逃离，便在第一时间被保镖扭住按在地上！
龙旭尧随后而至，三两下将保镖全数放倒，扯了耿心柔就跑，现场一片混乱，保镖们虽然立即去追，仍是让他在连续放倒几人之后自侧门逃出了会场。
凌天辰上了车，一手紧紧捂住小小鲜血直流的伤口。“你不能死，听到没有，小小，听没听到我说话？！”
小小只觉全身力气在迅速抽离，连疼痛都距离她如此遥远，努力抬了抬手，想要抹去那人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心头竟然感觉出奇的轻松。
她一直不敢死，却并非她不想一死了之，只是她有太多放不下，更不想这人背负她因为他而死的内疚！其实，她这样活着带给他那么多不该有的罪孽，真的不如死了好。
而现在她可以如愿了，耿心柔来杀她，一切只是她自己的原因，和这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别哭……你是最强……的人，帮我……照顾好……添添。”
凌天辰握住那只发冷的小手，将她紧紧贴到自己脸上，用力摇头。“我不管，要照顾你自己照顾，别和我说这个，我保证不会管他！”
小小唇角浮起无奈的笑意，这种时候，这男人居然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和她耍脾气。
又是一口血和着内脏碎块冒了出来，腥味太重，小小根本咽不下去，只好让它以很吓人的形式自嘴巴里溢出去。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张了张眼睛，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努力想看清那张让她眷恋深爱的面孔，眼泪却不由自主滑落眼角。
千言万语已经说不出来，她只想再多看他一眼而已，然而这一眼，只模糊成一个让她无法遗忘的轮廓。
小小再无力气张眼，只能任长睫缓缓阖起。凌天辰，别难过，我死了你才可以真正获得解脱，所以这是最好的结局……
自懂事后凌天辰从来不会让自己流泪，可是此刻，眼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一颗一颗落在那张惨白的小脸儿上，想起前刻她还粉面桃腮，此刻却一丝丝剥离生气，这感觉完全无法容忍！
大手用力晃着已经进入弥留状态的小女人，他不能让她死，他绝不允许她就这样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