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他家里还有这玩意!
冯栏好整余暇的将弩对准罗哥,罗哥立刻有了决定,问我道:“小吴,你也希望哥去坐牢?”
我想了想,认真道:“说真的,我觉得坐几年牢,对你有好处。”
我曾对冯栏说过,喜欢跟罗哥搬尸体,开开车就把钱赚了,偶尔帮忙抬棺也是他们实在抬不动的时候,他们从不因为给我开工资,就对我颐指气使,吆五喝六,就连老何那个大煞笔,每次清理尸体都是他,我叼着烟在旁边看,他从没使唤过我,一个人哼着流氓歌曲就把尸体失禁的脏东西收拾了。
很是吃苦耐劳的四个人,不怕脏不怕累,有时候我都可怜他们,我和他们都没读过书,但我有师父教,他们没有,这就造成他们法制意识极其淡薄,是非观念混淆不堪,做错事都不觉得错,就拿卖尸体来说,罗哥大言不惭的说这事不犯法,其实他知道法律不允许,可他认为法律写错了,你情我愿的事,凭什么不允许?
总而言之,这四个人骨子里就是简单质朴的农民,当年前赴后继,血固神州的抗日军队,大部分都是这种简单质朴的人,建国后建国后勤勤恳恳,埋头苦干搞建设的,也是这种人,罗哥四人就是走上一条歪路,活成了悲剧,而这种悲剧,我觉得只有到了人人有书读的时候,才会消失。
惟愿祖国繁荣昌盛吧!
在我和冯栏的联合劝说下,罗哥终于同意等冯栏救了他儿子,他就带着老何三人自首。
冯栏要他详细说一说,这些年都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只有知道这些,才能知道他到底要遭什么报应。
罗哥说完,冯栏让他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去他老家,救他儿子。
罗哥走后,我问冯栏:“你不怕他跑掉?”
“他都愿意为了儿子自杀,怎么可能跑!”
“要是你救了他儿子,他反悔不自首呢?”
冯栏阴笑两声,拿起一直放在我们面前的笔筒,从里面掏出戴桃的录音笔,工作指示灯还在闪烁。
翌日上午,开车去罗哥家救他儿子,走之前,冯栏将录音给罗哥听了,并告诉他,已经给朋友留了备份,最好别把我们弄到山沟沟里干坏事,如果我们没有平安回来,罗哥一家就准备亡命天涯吧。
除了这手准备,他还带了一把已经生锈的小匕首。
我说你用这玩意防身,是不是儿戏了点?杀鸡都费劲吧?
他微微一笑,说道:“杀鸡不行,杀鬼可锋利,我师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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