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连背心也脱了,原本鼓囊囊的大肚子没了束缚,流成一坨。
其实冯栏只是微胖,但他长了个圆乎乎的大脑袋,又整天窝在椅子里,肚子上挤了不少肥肉,所以看起来是个大胖子,而他说的威风,要给小丫头看一点颜色,难不成就是他那一身白花花的肥膘?
所幸的是,他没有继续脱裤子,我松了一口气。
冯栏从家里带来的生锈匕首,一直插着后腰皮带中,此时他取下来,解开缠着刀刃的白布条,横放在桌上,隔着方桌,眼神凶狠的盯着小丫头的纸人,双手连连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叽里咕噜的,我们听不懂,就看他念了几句,双手掐了个古怪的手诀,是胡乱缠在一起的十根手指,大拇指从指缝探出,他指着桌上洒出的一滩白开水,怒吼一声:“给我喝了它!”
我赶忙瞪圆了眼,想看看冯栏这一声威风凛凛的怒喝后,小丫头会有什么反应。
可盯了几秒,它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由为冯栏捏了把汗,生怕他耍脱了。
身边的戴桃却忽然激动起来,紧紧掐住我的胳膊,兴奋道:“水,你快看桌上的水,动了。”
我定睛看去,果不其然,原本静止在桌上的一滩白开水,居然分成几股,齐头并进,歪歪扭扭的向小罗和纸人流去,直到半张桌子都留下水痕后,我才看清在冯栏手诀的作用下,那滩白开水居然在桌上画了一道符咒。
这一刻,我对冯栏惊为天人。
眼看那道水符就要完成,屋里突然卷起一股微弱的阴风,风虽不大,却异常阴冷,掠过我的脖子时,后脖颈都有股针扎的凉意,供桌上的两根白蜡燃烧的烛花,被阴风吹的疯狂摇曳,可非但没有熄灭,那火焰反而变得粗壮,就看那两根蜡烛以极快的速度燃烧,很快,融化的蜡烛便在桌上凝成冰柱般的白线。
小丫头发飙了,桌上罗家祖宗的牌位哗啦啦掉了一地,只剩小丫头的那块还立着,一动不动,牌位上的字被闪烁的烛光,照的忽明忽暗。
桌上的水,不再流动,那一道符还没有画完。
于是冯栏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尼玛的,给脸不要!”
他抓起身前的匕首,狠狠插在水符之上,展开双臂,猛吸口气,随后再次掐诀,大声念诵咒语:“太上老君,应变无停,三魂早降,七魄速临,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好不容易听他念一次能听懂的咒语,我却无暇细听这咒语的意思,随着冯栏手上眼花缭乱的动作,他赤裸的上半身也发生了变化。
缩水了似的,那一身白花花的肥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线条分明,有棱有角的肌肉。
就在我们眼前,众目睽睽之下,冯小胖子变成了肌肉男。
我听到戴桃咽了一口唾沫。
但冯栏的变身还没结束。
他那结实宽阔的后背上,居然浮现出一道浅浅的红色符咒,好像纹在皮肤上的纹身,可我俩洗澡时,从未见过。
变成这副模样的冯栏,根本不是小丫头那点怨气可以抵挡的,画了半道符的开白色再次向纸人流去,速度不快,却坚定不移,眼看那道符就要画完时,屋里突然响起小女孩悲惨的哭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哭声飘忽不定,听不出从哪里传来。
冯栏掐诀的手突然停住,他微微扭头,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
片刻后,他转头向我,不易察觉的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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