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问她:“请问冯栏在你家么?我们是他朋友。”
一听冯栏,这名叫彩凤的女人便打个哆嗦,满脸意外的打量我们一阵,这才说:“谁是冯栏?我不认识,你们找错地方了。”
“也叫冯舒心,是个修道的年轻人。”
“也不认识,你们到别处找吧。”
我左右看看,没有其他办丧事的人家,就问:“你们家是不是有位给黄仙当差的老太太?前几年有个摸变压器的事,是你家不?”
彩凤还没说话,旁边一个村里人先笑起来,指着路对面的电线杆子说:“有这事!就那个电线杆上的变压器,当时我正在家干活,突然听到外面喊:快来救人啊,我跑出来一看,彩凤她娘躺在地上抽抽,身上被烧的那个黑呦,头发丝立起来还冒烟呢!小伙子,你是哪里人?”
“山西。”
“这个事都传到山西了?你们没笑话我们吧?”
我随口说一句没有,彩凤则满口无奈的说:“你说的当差的是我娘,但我们不认识什么冯栏,是不是以前找我娘看过病的香客?我娘前几天没了,想问也问不成。”
这一下搞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戴桃忧心之下,当场哭了起来,旁边村里人赶忙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朋友在这里丢了。
他们说,那可得赶紧报警,村后的山里有狼呢。
这当口,院里出来一位戴孝的男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个嘴快的村里人指着我们说:“山西来的,朋友在咱村丢了,说是跟你娘认识,你姐又说不认识,叫冯栏?”
同样的,戴孝男人听到冯栏二字,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却很快换一副亲热的笑脸说:“你们是冯栏的朋友呀?认识,咋能不认识,别听我姐瞎说,小冯每年都过来看我娘,快来,进家里坐!小冯怎么丢了?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说我们也不知道,前天夜里冯栏发短信叫我们来七峪村找他,可他电话关机,我们还是到了青岛,又通过另一位朋友,才打听到冯栏在七峪村认识谁家。
戴孝男人说:“这样啊,可小冯确实没来我们家,要不你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那你知道他在七峪村还认识谁么?或者附近有没有他可能去的地方?他开一辆宝马车来的,车在下面停好几天,他肯定来过这里。”
戴孝男人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是他的车呀,我说哪个山西来的老板把车扔在村口好几天!你们别着急,小冯一大小伙子肯定能照顾好自己,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在我家吃口午饭,我去村委会用大喇叭广播一下,问问村里人有没有见过他。”
倒两杯水,让我们在屋里等着,戴孝男人出门。
没一会,彩凤神情扭捏进来,不好意思道:“你说的冯栏就是小冯呀,我平时在我男人家住,跟小冯见的少,刚才一下子没想起来,小冯什么时候丢的?丢之前没说要去哪么?”
我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彩凤安慰几句,也是让我们别急。
我又问她母亲的事,是得了病还是怎么?
彩凤说:“没病没灾,几天前夜里睡死了,不过她早有预感,一个月前就跟我们交代后事,我们劝她别胡思乱想,才六十多岁,且有的活呢,她说自己挺不过这道坎,这一次非走不可,让我们赶紧准备棺材寿衣,等我们全准备好,她又不提这个事了,我们以为她上年纪说胡话,结果大前天夜里,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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