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班，她却不得不想起了汪众。
“先陪我去下江海会所。”江谖草听到汪众启动了车子，焦急地说道。
汪众在导航上输入地址，徐徐向前开出去，他大概知道原因。
自从下午跟黄静怡聊过微信以后，江谖草就心神不宁的，由于大多数时候都是文字交流，汪众就没能了解更多，只知道是为了一条狗。
那些聊天内容属于江谖草的个人隐私，汪众是专业的，自然不会随便窥探。
“把这个江海会所的情况跟我说下吧。”汪众看了下路程，最慢不超过十五分钟就能到，饶是有孔武给他弄到的国安证件，这么短的时间也查不到更多的。
撇开过往不谈，江海会所现在就是一纯粹的K歌场所，没有其他项目。连娱乐场都算不上了。
背后的老板，路人皆知的黑社会起家，近几年已经漂白。
黑白通吃说不上，但在警察那边，确实有些老交情在。
知道这些，足够汪众了解情况了，必须打起精神，不是什么休闲场所。
未卜先知一般，场子外面挂出休业的公告，门口却有专门的迎宾小姐等着江谖草。
偌大的豪华包厢里，老板已经等在那里，靠着沙发，饶有兴致地看着江谖草。
江谖草不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钱我帮她还了，分期给你，现在把狗还我。”
“哟！来贵人了啊！”男人故作姿态地诚惶诚恐站起身，语气却听不出丝毫卑微，“江小姐说笑了，我石敬明哪里敢偷你的狗啊？”
“省省吧，跟我来这套没意义。狗是我送给静怡的生日礼物，静怡跟我出海，托她弟弟帮忙照料几天，她弟弟的女朋友急需用钱，找你借了五十万，拍了照片还抵押了狗！”
江谖草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了个清楚，强调狗不是黄静怡弟弟女朋友的，而是黄静怡的，也算是她的。
汪众恍然，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个曲折的故事。
石敬明不同意江谖草的观点，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江小姐，我不接受分期付款。而且，契约上写的不是还钱，是陪唱。你让黄静怡过来陪我唱一晚上歌，这笔钱就算了。”
“姓石的，你不要太过分了！黄静怡不是你那些三陪女人！”江谖草语气强硬地说道，心里隐隐发虚。
“江小姐，我看上黄静怡了，你是知道的，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石敬明没有退让的意思，“我就是想要让她成为我专属的三陪女人，整个江海没几个不清楚这点的！”
江谖草顿感头疼，平心而论，单从商业角度出发，石敬明这契约分明就是良心契约啊。
过了还款期限，不加息，只加歌。
没超出一个小时，就得黄静怡陪唱一首座位利息。
五十万的借贷，只抵押了一条狗，还有一张遮住重要部位的照片，不能说不划算。
只要守时还完了款，照片跟狗都会如数归还。
这么好的贷款，跟做慈善的，已经差不多，一张照片又没有什么商业价值。
一条金毛？市场价，连五十万的零头都不要！
就这样的抵押，别说江海没有第二家，放眼全国，也是没有的。
可是，陪唱，特别是给石敬明陪唱，黄静怡肯定接受不了。
思来想去，江谖草不得不缓和态度，徐徐说道：“石敬明，你不是常和别人说自己的第一桶金是方国器给的吗？现在，我需要你给方国器一个面子，给我一个面子。”
石敬明终于得到了这话，心头松了一口气，嘴上依旧强硬：“方哥的面子，我当然是要卖的。不过，江小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石敬明！你这是在装傻充愣！”江谖草不觉得石敬明会不知道方国器追求她的事情。
石敬明笑着回道：“所以，江小姐，你现在是方哥他女朋友了吗？可是……女朋友也不行的，女朋友可以随便换。除非你能是方哥他老婆，那卖他面子跟卖你面子一样才说得过去。”
来之前，江谖草还不确定。
现在，听到这话，她百分百肯定了。
这件事情，是方国器在背后搞鬼。
“我不会嫁给他的，也不会当他一秒钟的女朋友。”江谖草想也不想，不做妥协地回道，“惹恼了我，让我把气撒到他身上，你就不怕他迁怒于你吗？道理有什么不同？”
石敬明摆摆手，“江小姐，我小学都没毕业，你就别欺负我们这种没文化的乡巴佬了。事情很简单，让黄静怡来陪我唱歌，或者，明天我就让人把那条狗送到斗狗场去。”
斗……斗狗场？
斗狗场是什么地方，有多么血腥，不用亲眼见证，光靠想象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石敬明竟然指望一条养尊处优的金毛到斗狗场去能给他赢钱，简直在做白日梦！
“不！还有第三种选择。”
这时，汪众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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