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听玫瑰说过很多次关于卫芸和潘芷娅背着卫士铭欺负她的事情,却第一次听到玫瑰说卫朗的事。
穆九一直以为,一个四岁的孩子而已,能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来?
不过,有一种孩子,被大人宠坏了,在他们的眼里,或许一条人命比不上他们的一个兴趣、一个好奇。
玫瑰的声音里有种不同以往的悲哀,“那时,婆子劝说他天太冷,尽量不要去池子边上玩,万一摔下去很危险,他说摔下去会不会被冷死,试试就知道了。”
光是想象当时的画面,穆九就能感受到玫瑰当时的绝望。
“我有些不忍而已,做过的事情没想过回头。”穆九握住玫瑰的手,给她安慰,“过去了,都过去了。”
玫瑰又说,“那时卫士铭才刚刚坐上丞相的位置,经常几天不见人,甚至潘芷娅刻意安排下,我能一个月都见不上卫士铭,所以,他对我也没有什么感情。”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穆九看见一个人走近卫朗,在卫朗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卫朗立即开心的笑了起来。
走近卫朗的人冲门外招招手,立即看见一个人走进来,给了卫朗很多银票。
“这人不像是钟千良的人啊。”穆九还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你……”
“唔!”
穆九这才发现,她被一个女子捂住嘴巴,往一边拖去。
“主子!”玫瑰着急了,急忙去拉那女子,“你干嘛!”
“跟我来!”女子说道。
“不去!”穆九挣扎着把女子推开。
零三也及时的从人群里闪身过来,手掌化成手刀,往女子劈过去。
女子无奈的解释,“我是钟老板的人。”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穆九和玫瑰都没有注意到女子的样貌,听到她的话才认真的看过去。
零三收起攻势,安静的站在一旁。
“我认识你!”钟千良其中的一个小妾。
叫什么穆九不知道,只记得在钟千良的小妾群里见过这个人。
“是钟老板叫我来的。”碧玉挂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穆九不疑有他,跟着她走出赌场,走到赌场隔壁的一座小院子里。
四人才走进去,立即有两个大汉把门从里面关上。
穆九皱眉,这女子很奇怪啊,但基于对钟千良的信任,穆九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的给了玫瑰和零三各自一个眼神。
“几位请跟我来,这里直通赌场的后院。”
听了碧玉的解释,穆九却警惕起来,她和钟千良根本没有约好在后院等啊。
“钟老板在哪里?”穆九停下脚步,不跟碧玉走。
“穆老板别着急,我相公在里面。”碧玉莞尔一笑,“里面还有其他人,所以让我来请几位一起过去。”
穆九更加怀疑碧玉的话的真实性,“我们约好了只有我们这几个人。”
碧玉脸色如常,“是这样的,相公本来只是一个人,但几个朋友来赌场玩看见了他,非拉他一起不可,您也是生意人,知道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如此倒也解释得过去,可人的疑心就像是沙漠里忽然出现的大洞,一旦出现,便会越来越大。
穆九不信碧玉,“既然如此,帮我转告钟老板一声,我不好打扰他和他的朋友相聚,就先走了,明天再来。”
碧玉终于沉下脸来,“穆老板,我相公跟他的朋友说好了,要给他们介绍您,您给我相公一点面子好吗?”
穆九环视一周,看向零三。
零三摇摇头,表示这里没有埋伏。
可穆九在王家村经历过粮仓里忽然冲出许多死士的事情,不放心后院其他的屋子,站着不动,“对不住了,不是我不给你相公面子,实在是我一个女人不好掺和到他们一帮大男人里面去,我相公会吃醋的。”
碧玉大概没想到穆九这么难缠,脸色又沉了几分,“穆老板,你初来乍到,是我相公帮了你,再后来,我相公帮了你几次生意,如今我们钟家是落魄了,可烂船还有三千钉,比上不行了,比你家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就如此看下我钟家,觉得我们起不来了?”
虽然怀疑碧玉的目的,但到底是钟千良的小妾,穆九找了一个理由,“你是有相公的,你觉得你相公能看着你跟一帮大男人掺和在一起?反正我相公不能,就不奉陪了。”
说完拉着玫瑰的手转身就走,零三走到穆九的另一侧,和玫瑰把穆九围在中间。
“穆九!”碧玉原形毕露,“你无情,别怪我无义!”
穆九:“……”
这无情无义又是哪里来的说法?
“我若无情无义,就不会在你们钟家最落魄的时候拉一把,这位姨太太,钟老板知道你做的事情吗?”
碧玉哼了一声,“他不必知道!”
说完对着屋内拍拍手。
她身后的屋子立即跳出一帮黑衣人,不等穆九、玫瑰和零三跑出院子,就把他们包围起来。
看着这些人的身法,穆九忽然想起:她在二皇子的身边见过靠近卫朗的那个人!
“你不是钟千良的小妾!你是二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