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谢玉瓷的反应相当平淡,她恭敬的给谢老夫人行了个礼,“谨尊祖母指示。”
说罢,便带着两个丫鬟退了出去。
这一刻,谢婷芳都要佩服谢玉瓷了。被老夫人这般当面没脸,她竟还能若无其事,一对比,自己是沉不住气了。
谢玉瓷走后,承荫堂里安静了片刻,但很快,魏淑华又活络了气氛,笑着说些吉祥话凑趣。
反倒是刘秀儿,看着谢玉瓷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深思。
谢府这个从外面接回来的大姑娘,很不一般。
敢跟亲爹对峙,敢跟老夫人叫板,甚至还能从魏淑华的手里讨得了好,并且听说昨日才从聚宝斋里买了几千两的首饰。
有胆子,有银子,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这般有本事,是不是能拉拢一二,就算不能,也多少示点好?
刘秀儿思量着,又看了眼三言两语把谢老夫人哄得笑开颜的魏淑华,暗暗攥了攥拳头。
她比魏淑华有钱,更知道怎么哄老夫人高兴。但就因为魏淑华是长媳,又出身名门,在老夫人的眼里,自己便样样不如。
但既然不如,谢府当初又为什么要娶了自己这个商贾之女?
这么多年,单凭他谢志远的俸禄,如何能养得起偌大的谢府?
不甘早已在心底滋生,一点一点的在刘秀儿的心底堆积。
承荫堂里欢声笑语。
听着身后的声音,跟在谢玉瓷身后出来的木香红了眼圈,“姑娘,这也太欺负人了。”
“这有什么?”谢玉瓷浑不在意,“你在意,就觉得被欺负。不在意,便没有什么。”
她和谢府的温情,早在十三年前就断了。
“再者,不来岂不是正好?”谢玉瓷笑道,“你想来承荫堂吗?”
木香和谨心头都摇的拨浪鼓一般。
“那快回去吧。”谢玉瓷道,“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做。”
算算时间,木兰也该传消息回来了。
谢玉瓷回到琳琅院,便见靠窗她常坐的地方,蹲着一只毛色浅灰的小鸟。
见到她回来,小鸟叽叽咕咕叫了几嗓子。
顺了顺它的毛,谢玉瓷放开解开竹管掏出纸条。
果然是!
陈家的确有适婚的男子,并且还有三个。陈家长子已经十九,但从未跟人相看过,至于剩下的兄弟二人,也同样没有。至于为何没有相看,木兰在纸条上说,她打听许久,只知道陈家的少爷为了考取功名,先立业后成家。
先立业后成家不奇怪,奇怪的是一门三个男子,各个都不成亲。
并且既然如此,那么之前在妆粉阁,陈家人为什么要派人去看她。
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
不对!
谢玉瓷按下了纸条,情况一定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