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着实没想到,李吟婵身为丞相之女,雍都贵女中的典范,竟然会如此大胆。
她去了瑞王府门口等,让裴容见她,给她个机会。
李吟婵抛下了身为姑娘的羞涩和自尊,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她又有那般的好相貌,足以叫天下的男人为之心动。
但裴容不是一般男人。
这男人自恋,任性。
愣是没有见李吟婵,只让人说了,瑞王府门外的地儿他管不着,李吟婵爱等多久就等多久。
李吟婵抛下了一切,岂肯罢休?
她等了一天,谁都带不走她。丞相府里来了人,但李吟婵掏出簪子对着咽喉,说若丞相府强行带走她,她就自杀!
甚至李丞相亲自来了,都没能让她改变想法。
事情闹大,但裴容仍旧闭门不出,直到李吟婵昏倒,瑞王府的下人才拿着扫帚出来扫地。
这仿若李吟婵是什么晦气东西的举动惹怒了原本就惊怒交加的李丞相,尤其是李吟婵回去了之后便生了场重病,药石无效,眼见要活不成了,更是恨极了裴容的无情。
虽然生气李吟婵做了傻事,让丞相府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但到底是如珠似玉养大的亲孙女,看她命悬一线气息奄奄,李丞相的心碎成了八瓣。
明白这事儿还是要瑞王出面,自己那孙女才有救,李丞相拖着一把老骨头去了宫里,在御书房外跪了好久才看到盛安帝。一把年纪的老丞相,哭的提泪横流,见者可怜闻着伤心。
盛安帝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儿,可裴容又明确的表示过,不娶李吟婵。
一头是亲弟弟,一头是老大臣。
盛安帝一合计,算了,这事儿你们自己解决吧。
他对李丞相说,再最后替瑞王和李吟婵撮合一回,成不成就看那两个人自己的造化。
转头又对裴容说,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若不能让李吟婵死心,那就娶了李吟婵,哪怕供在家里当幅画,也省的一个好好的姑娘再寻死觅活,更省的一把沧桑的老丞相哭天抢地。
旁人的话,裴容可以不听不管。
但皇兄发了话,裴容还要给两分面子,于是他便点头,等到李吟婵病好一些之后,便约在皇家别院谈一次。
而今天,听说就是李吟婵病情好转,能和裴容见面的日子。
看完了密密麻麻的一张便笺,谢玉瓷叹为观止,“李吟婵她图什么?”
丞相之女,雍都第一美人,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死心眼的非要嫁给瑞王,裴容又有什么好的?
“婢子倒是觉得,挺能理解李姑娘的。”木香在一旁道,“王爷就是那什么来着?曾经沧海难为水……”
谢玉瓷又一巴掌拍上了她的脑门,“让你学辨别药材的时候你怎么记不住?话本子上的一句就记住了?”
“真的嘛。”木香揉着额头,“李吟婵看上了王爷那样的男人,还怎么可能再嫁给其他人?”
谢玉瓷一怔。
忽的想起了裴容那双含笑的眼眸。倘若他存心对一个女人好,那几乎没有任何女人能挡得住。
无怪乎李吟婵,情潭深陷。
放下便笺,谢玉瓷说了句,“可怜。”
的确可怜。
天下的痴情女子有多少,薄情寡义的男人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