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一些功夫,谢志远才找到了谢志清的住处。
然而即便是把老夫人的话原样转告,谢志清的态度仍旧丝毫不变。不回去,不帮忙,分家了就是分家,签字画押不能不算。
谢志远极其败坏的撂下狠话,“行啊,长本事了!不回来不要紧!日后也休想再来找谢府帮忙?你那两个儿子,也休想让谢府帮半点忙!”
但这狠话,让谢志清和刘秀儿两口子眉梢都没抬一下。
这话毫无威慑力,他们敢分家便是不怕,更莫说现在了。有那些掌柜们和玉瓷的帮忙,还愁做不成事?
谢志远气急败坏的回去了。
承荫堂里,听到谢志清不回来的谢老夫人倒真是病了一场。她上了年纪,天也冷,这一病竟有些凶险。
谢志远厚着脸皮把谢玉瓷找来,可老夫人还是在床榻上躺了大半个月。
转眼间,十一月便到了末尾。
这段时间谢家的日子很难熬。
铺子里的掌柜们集体请辞,之前进货的银两又被抽调走不少,如此一折腾,铺子的生意简直比寒冬腊月还要冷。魏淑华甘愿挑大梁,每日忙里忙外,可生意也不见多少起色。
而与之相反的是分家出去单过的谢志清和刘秀儿两口子,新盘下来的铺子开了张,生意红红火火。
这消息,谢志远捂了下来没敢让谢老夫人知道。只是在宜春居里向魏淑华发了一通脾气,“你怎么就不能跟着老二媳妇学一学?你瞧瞧老二媳妇的生意做的!我娶了你有什么用?除了会花银子你还会做什么?”
这些日子也忙着学习打理铺子的魏淑华听的心里一凉。
谢志远竟然把她跟刘秀儿比?那刘秀儿跟自己有什么可比之处?她可是魏家的姑娘,那刘秀儿不过是商贾之女!
商贾出身的女人也配跟自己比!
魏淑华双手哆嗦,“老爷,您怎么能这么羞辱妾身?”
谢志远瞪了她一眼,“这叫什么羞辱,这不是事实!你若比老二媳妇强,怎么不能往家里赚银子?”
“是谁当初信誓旦旦说的,一定能把铺子打理的妥妥当当的?”他看着魏淑华轻蔑道,“还以为你真有几分本事,原来也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
魏淑华出身不低,向来心高气傲的,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羞辱,尤其此人还是谢志远。
她压低了嗓子恨声道,“老爷忘了从前求娶我的时候?若非我不计前嫌,老爷您……”
骂人不揭短。
被揭了短处的谢志远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去,“你闭嘴!”
“魏氏,你这情况可不比从前了。”他阴沉着脸,“你自己也识相一些!那铺子是你要管的,就必须得挣钱!你要是做不到,那就换人!莫忘了,你还欠我五千两银子!”
魏淑华捂着脸,红着眼眶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人。
谢志远拂袖而去,魏淑华则呆坐良久。直到,紧闭的房门被桂英敲响,桂英声音很低,“夫人,梅姨娘求见。”
此时此刻,魏淑华还哪儿有什么心情见梅姨娘?正要让桂英撵走她,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起身整理一下仪容,她让梅姨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