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院与外头的小巷弄本就很近,如今人来人往的,这万一被哪个登徒子寻着了机会,自家小姐的名声可就危险了。
“无妨,你晚些去挑两只凶些的狗就行了。”她也乏了,回了里屋准备歇息。
雪貂睡在那个白玉的盆里,这东西原是用来盛夏日的水果的,毕竟是块好玉,触手生凉,雪貂通体的皮毛都暖和,所以喜好凉的地方。
小家伙伸了伸可爱的爪子,将尾巴遮着眼睛,睡得香。
白华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耳朵,毛茸茸的,真可爱。
夜里凉,屋子里生着碳,翠青不敢关得太严实,所以有一扇窗总半开着,风卷进屋子里, 拂动屋里的帘子,一室寂静。
那头霍二公子摔得不轻,他躺在化了雪的污水里,瞧着那巷弄里四四方方的天发着愣。
他的近侍跑了过来,抬手要扶他,他摆了摆手,“今夜的星星真多。”
近侍抬头看了看天,“公子,地上凉,主君着急唤你回去。”
霍燕堂抹了一把脸,“府里有什么可回的?去软香阁。”他吃了些酒,如今半醉半醒,迷迷迷澄澄的,地上冰冷的污水将酒意驱散了大半。
“公子,主君吩咐过了,说是有要紧事。”近侍秋沙抬手将他扶了起来,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污水。
“他能有什么要紧事,无非是想替我娶个贤妻回来,贤妻哪有软香阁里的姑娘好?今日软香阁里可热闹得很,走。”霍二公子摇摇晃晃的朝马车里走,秋沙有些无奈的叹了叹气。
霍燕堂上马车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一只干净的手忽的拉住了他,那手上戴着一只漂亮的玉戒指,通体青翠,最上头刻着个精致的图纹。
霍燕堂被那人拉上了马车,“白府的墙,真是高。”那清润的嗓音如沐春风。
“大……大哥,你怎么来了?你若是有事,你吩咐下人知会一声就成了,怎么还来这儿了,我……我这正巧了,要回府呢。”他冷得打了个哆嗦,府里上上下下他是一个不怕,可独独这大哥,总是这样温柔,温柔得让他害怕。
那帘子轻轻的拔开,马车里置着一柄烛,照着霍大公子那张柔和的脸,大公子生得并不惊 艳,可是眼底的那抹温柔却如水一般, 化也化不开。
霍大公子取出帕子,替他擦了擦脸,“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霍燕堂低咳了两声,局促不安的道:“就……就路上不当心,跌了一跤,大……大哥你 什么时候来的?”
“倒是不巧了,今日进宫议政回来,就瞧见你翻了白家的墙,我与父亲原以为你是心野,替你择了多少良妻都不要,如今想来,原是心有所属了。”他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帘外的白府。
白府的后院里挂着一盏灯笼,府里的雨混着雪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霍二公子此时只觉得背后寒毛乍起。
“不是,我就是顺巧路过。”白华英?那姑娘脾气是合他胃口,可是那长相,实在没有长在他的审美上。
“白府二小姐,倒是个不错的,近来在上京的名誉也是顶好的,倒是我与母亲疏忽了,原一直想着替你择个嫡长女。”他轻柔的替霍燕堂擦着脸,一只按着霍二公子肩膀的手力道却大得令他不敢动弹。
霍燕堂要哭了,“我怎么可能瞧上她?大哥,误会,都是误会。”
“哦?如此说来,你这夜半三更爬的,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墙了。”霍大公子眯了眯眼,唇角勾得很是温柔,吓得霍燕堂出了一身的冷汗。
“没有!我可是正人君子,纵是要玩也要挑玩的起的……”霍二公子想起那日在巷子里的白玉如,她上的可是太子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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