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大点儿,不用什么事都考虑的太细。悠悠众口,鬼蜮诸心,没办法防,没办法挡,何必徒扰自己。”夏侯灼再道。
“我格局又小了?”凌沺砸吧嘴,挠头道。
先是雍虞罗染,再是夏侯灼,皆是跟他说起同样类似的话,让他有些迷茫了。
“很多人很多事,其实不用太过在意。便如这里,若非你得掏出些银钱,表明心思,便是不买这块地,谁敢来扰我兄弟安睡?我便是私下占了这里,又能如何?”夏侯灼点头一笑,狂气外放。
然后凌沺就看见,周围这帮阡陌崖子弟,一个个看向大大爷的神情,那个崇拜和自豪啊。
“叔儿?以后谁再说我凶,我真弄死他祖宗八辈!”凌沺撞撞牛大叔肩膀,咂舌道。
“那还用你弄死?”牛大叔反手就一个脑瓢,瞪了他一眼。
“老九,你看似最狂悖无忌,实则心中桎梏极多,这崽子算是随了你喽。”夏侯灼却是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摇头轻叹。
“嗯。”牛大叔点点头,揉了揉凌沺头顶。
身教胜过言传,凌沺从小到大一直在他和严老头儿身边,被他们影响的还是很多的。
“大大爷,你别甩锅啊。我这可是学的你,以前不这样。”凌沺却是如此说道,有些愤愤。
“伤好了,走趟江湖吧,从北到南,从东往西,都走上一边。或许你就明白,什么时候、什么事需要去在意,需要去想他个千遍万遍,什么事其实完全不需要在意了。”夏侯灼言道。
除了离开雀笼后,快速甚至急促的、匆忙的接触这么些事情,凌沺其实也是个没见过世面,没有什么阅历的孩子。
他想要真正成长起来,也且需要时间去经历的更多呢。
“而且你谁都不用学,自管做好你自己,我还是很喜欢那刚见面,就敢不惜自己亡命,给胡绰公主一个选择的凌沺。那个曾在缑山城,宁肯身受重伤,也要插剑城头,报养身恩情的凌沺。”夏侯灼再道。
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欣赏和喜欢,也不止是因为牛大叔的原因。
凌沺身上展现出的一些东西,才是更让夏侯灼看重的。
他可不想再自己给带歪了。
“您别又绕人。我咋又懵了呢?这事儿难道不该在意?”凌沺就差没抓耳挠腮了,满心不解。
“不是不该,是不用。谁敢拿这里说事,谁敢拿长眠这里的兄弟们说事,问过我的刀再说。”夏侯灼如是道。
“懂了。”凌沺恍然点点头。
“那个,江湖咋走?能带着胡绰不?”随即凌沺贱嗖嗖再问道。
“哈哈哈!江湖怎么走,那得你自己去走了才知道。后者么,大概率是不行的,也危险。
别以为你现在有两下子了,但只要方法用的对,一个孩童也能杀了天下第一的高手,何况你还不是。
所以,江湖路,多加小心吧。”
夏侯灼朗笑再道,而且笑个不停,像是听到啥大笑话了似的。
“行吧,那我就再去磨磨刀。”凌沺无奈的耸耸肩。
“叶护,崔县令派人来了。”这时候黄宁来到凌沺身边,递上一封信。
崔家认栽的事,也就此被凌沺等人所知,能省了大笔的银子,凌沺又是笑了起来。
“让红娘他们放人,去春陵郡汇合。”凌沺对黄宁道,后者领命离去。
至于崔逢材派来的人,凌沺却是没见,只让黄宁传话,让其回去告诉崔逢材,等他们途径青凌郡城的时候,必须拿到地契。
“以后有的玩儿了。”封边歌看着凌沺,笑道。
凌沺跟各大世家的交锋,将暂时告一段落,但也是真正拉开帷幕。
以后怕是热闹着呢。
亲自下场,有亲自下场的乐趣,坐在看台上,也又有一番别的趣味。
“这些世家大族,底子就是厚啊,要不我再勾搭勾搭去?”
五天之后,拿到了地契的凌沺,眼珠子直转,显然不是个消停玩意儿。
“把你能的!”牛大叔直接一顿胖揍过去,“老子的喜酒你还没喝呢,消停待着,什么时候养好了伤,什么时候再出去蹦跶。”
凌沺只能连连求饶,把心中想要再钓一次鱼的想法给压下去。
他也不想想,那些世家又不傻,明知道这招行不通,还用这招对付他,那不是有病呢么。
嫌自己钱多,想再给他送点儿是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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