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尡离世,姜家与吕歌宸关系越发亲密以来,姜邯想要取姜祁而代之的想法就越发的强烈,私下与吕歌宸的交往也更多。
而吕歌宸呢,对姜祁其实也早有许多不满。
首先就是姜家在信都郡势大,上下官员、家族子弟,也都是更加心向且信服姜祁这个家主,对他并不算特别感冒。
虽然现在起事,是用的他吕歌宸的名头,但有八成兵力,其实都是听命于姜家,或者说只要姜祁是清醒的,这八成兵力,只听姜祁一人之令,姜邯等人说话,也跟放屁一样。
这谁是主谁是次,太过一目了然了些,都有起事当皇帝的心思了,谁能甘愿屈居人下,乃至当个傀儡呢。
再者,无子为嗣,而是以姜祁之子为世子这件事,也让吕歌宸心中早有怨怼。
他不是不想纳妾,甚至休妻再娶,是不能、不敢。
而这据姜邯告知,他也知道,全是姜祁的授意和逼迫,才让姜家在此事上,不对他有半点儿通融。
甚至姜邯还说,当初也是姜祁找到其父,劝说姜尡两人血脉不远,为避不伦,给人奸计得逞,这才在小妹,也就是信都郡王妃出嫁之前,便服药绝孕。
伦不伦的先放一边,吕歌宸当了这么多年活鳏夫的事实,却是真格的。
他能不恨?能不愤?
姜祁对答案是心知肚明的,对这俩人也是万分防备的,哪怕重伤在身,都得在俩人这弄个准信,才敢踏实的闭上眼睛,不然连昏都不敢昏。
而另一边的凌沺等人,此时并不会知晓吕歌宸已经在姜邯的帮助下,将姜家的兵马都调动了起来,等于是姜祁说的话,都跟放屁没啥区别。
但好在凌沺也从来没打算按他说的去做,并没有什么所谓。
四人远离交战处以后,便没有继续骑马前行,而是找了一堆石头驮在马背上,就把马匹都赶向北边,继续行进。
而他们自己则快速往东行进,找地方藏了起来。
“痛快!过瘾!跟着凌王就是刺激!”四人刚找到藏身之所,红娘便迫不及待的兴奋道。
当然了,随即也是挨了个脑瓢,除了胡绰,凌沺可不会对别的丫头怜香惜玉,尤其这还是个疯丫头。
“不听号令,擅自做主,恋战误事,再有一次我剁了你!”凌沺瞪眼睛道。
“切!”红娘可也不怕他,回脑瓢这事儿有些不太可能,反还得多挨几下,太划不来。但一根中指奉上,还是少不了的。
“也不知道后来谁打的最嗨。”红娘白眼翻上天说道。
“瘪犊玩意儿,你等着的,到了长兴让你刷半年马棚。”凌沺又拍了一下,气哼哼道。
“腿没事儿吧?”随即凌沺看向刘兆,关切一句。
一脚连踢五人下马,确实很爽,但后遗症也很大,腿没折都算他骨骼坚实、体魄强悍,加之会找角度将反馈之力降到最轻了。
“还成,养两天就妥了。”刘兆不在意的笑笑,撕下衣摆给脚腕、膝盖都缠几层,加固一下,减轻些疼痛。
养两天就好是没错,但这情况下,哪有那么轻描淡写给他养两天的时间,接下来还不知道怎么逃命呢。
“老王,你带老刘留下,一来养养伤,二来给我打探一下姜家那边随后的情况。”凌沺自然也会想及此处,接着对其和王鹤说道。
“你,小心些独行去找大大爷他们,尽快通知他们这边情况,让他们通知朝廷。”再瞪红娘一眼,凌沺也把她安排出去。
“那你嘞?”红娘挑眉问道,王鹤、刘兆也随之看向凌沺。
“我留下再捣捣乱。”凌沺说着,看到三人欲要张嘴说话,连忙再道:“安啦,我不会按姜祁说的做的,我脑子没那么大病。”
“但是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姜家和信都郡王的叛军,能对各地产生的影响和破坏,自是越少越好。挑那十八处藏兵地点,就拉他么倒吧,爷可不想死这事儿上。但是给他们捣捣乱,让他们不能安心四处攻击,还是大有可为的。”凌沺接着道,眼神玩味而冷冽,笑的颇为邪魅。
“这么好玩儿的事儿,让我留下呗?”红娘讨好道,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明亮极了。
“叶护,我啥事没有,让老王去送信吧,头儿留下还能给你帮个忙。”刘兆也跟着说道。
“消停呆着吧,以后跟爷玩儿命的时候多了去了,不差这一回。”凌沺摆摆手,既是对红娘也是对刘兆说道。
随即透过破败的窗子向外看去,天上竟是又飘起了雪花,顷刻间又下起了雪来,纷纷扬扬的,还下的不小。
“老天爷都在帮咱们,可见他吕歌宸和姜家才是天怒人怨的那个,注定长久不了,蹦跶不了几天。”凌沺笑道。
三人也跟着笑起来。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还都是高手,轻身功夫很强,沿途留下的行迹本就不多不重,这大雪一下,再想寻迹追到他们,可就更难了。
而且这大雪一下,信鹰也好信鸽也好,基本都会失了作用,姜家联系各方兵力的速度会变慢很多,大军行进、攻城,更是都会平添诸多困难,就更不用说粮草补给的及时和畅通了。
说一句姜家和信都郡王起事,天都看不下去,还真不为过。也算是用他们自己找的由头,来给他们这次起事定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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