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关系还好?我是说晏崒。”凌沺好奇看向李常思。
“这事虽你我皆知,他人又从何处知晓呢。”李常思苦笑一声。
当初隆彰帝给凌沺下的是密旨,晏崒给凌沺送去的也是密信,哪有那么多人会知道,晏崒和隆彰帝曾想要干掉李常思一家的事呢。
便是吕郃忽古,其实也不尽知。
他只是知道晏崒有藏兵,进而结合李常思到隆武城的时间,以及晏崒到宁北原西参战的时间,能大致想的出来罢了。
“我能帮上点儿啥?”凌沺是闻言叹道一声,这一家的关系,对谁都够折磨人的。
若是真有力所能及的,他还真想帮把手。
“本是想叶护代我请隆武侯同来此处,而今,便作罢吧,我再想他途。”李常思说罢,看向吕郃忽古,仍有些许期翼,最后化作无奈,摇头一叹,愁酒入肠,再也喝不出个洒脱劲儿来。
吕郃忽古也自顾喝着酒,可此时这醇香浓厚的虎乳酒,估计他也喝不出什么好滋味来了。
“那啥,你们要不待见这酒,都给我,别糟践东西啊。”凌沺看着一杯杯酒,就这么被两人灌下去,有些心疼。
这可是真正用虎乳酿的酒。
刚生下幼崽的母虎,凶着呢,取虎乳可危险极了,正儿八经的稀罕东西。
“你要能解决这事儿,我送你十坛。”吕郃忽古闷声道。
李静宁其实比他小些,两人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可当初正是随李常思前往铁延,祝贺他继位铁延可汗的那个小丫头,在妻儿死后,给了他一抹阳光。
一国国主之女,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数日,他最虚弱的数日。
“真有这份心意,何不给彼此个机会,难道还想再留一个遗憾?”凌沺直接怼了吕郃忽古一句,冷哼一声。
“你也是的,你个郡王爷,怕个锤子,管他是谁的,不想嫁女儿,不同意就是了。”对李常思,这货也没啥好脸色了。
“若是圣上呢。”李常思摇头自嘲一笑。
若真只是各世家,他又何尝需要这么为难,直接拒绝便是,他又不是真的软柿子。
可若是隆彰帝选妃,或者为哪位皇子选妃,让他怎么拒绝?
一旦拒绝,是否是他并非真心投向大璟呢?一家老小当如何,奚兹正兴高采烈,有了依靠的百姓又当如何?
这个可能性,不是大,而是很大,晏崒也好、吕郃忽古也好,可也都是隆武城出来的,隆彰帝又怎会任由阡陌崖一众愈发势大,而丝毫没有限制的举措呢。
再者说,即便隆彰帝不去限制这一点,便是让一个心仪的皇子,娶他女儿,以壮大其实力,得到奚兹上下的支持为臂助,也是大有可能的。
鲜州刺史府的接任刺史,可并未定下来,再次任用皇子的可能,极大。
若此时,以姻亲关系,得到奚兹或铁延任何一部的支持,都更有利于稳定鲜州的局势。
“你在担心这个?”凌沺看向吕郃忽古。
“部族可汗我都可以舍,一个国公又有何不可。”吕郃忽古断然摇头。
他并不在意权势。
为了连云霄的救命之恩,他可献铁延,为了李静宁,再失国公位,他也并不会迟疑。
“那我就给你们出个主意。”凌沺直接笑了一声,复又端起酒杯,再道:“你不答应大大爷去京西了么,把静宁县主一块儿带着,我就不信,届时你还能忍心当面拒绝人家。就是这一去时间可就短不了,王爷也得考虑好,若他真心如磐石,静宁县主的名誉,您敢不敢不在乎。”
这绝对是损招,但李常思却是颇为意动。
“来,别管你有没有伤了,打过再说。”吕郃忽古却是气的牙痒,直接抡拳向凌沺砸去。
凌沺也是直接反击,俩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小半个时辰不分胜负,直到都累趴下了,才算完。
“别当缩头老鳖,也别说咱逼你,你啥都不在乎,都敢为人豁出一切去,咋就不能全了人家心思。”凌沺躺在地上,侧头看过去接着劝。
“我是怕!怕我不可能全心全意对她!”吕郃忽古叹声道。
“那就依叶护所言,你把她带走,你们自己看着办,若届时你仍旧这般态度,我也谢谢你,反正静宁除了你,也谁都不愿嫁,名不名声的,无所谓了,能渡过此间就行,养一辈子我也养得起。”李常思连忙添油道。
“我娶!若有一日,她觉得我对她冷待了,心有悔意,我自会与她和离,放她再嫁,总比他这馊主意强。”吕郃忽古一咬牙一跺脚,不再磨叽,只是再瞪了一眼凌沺道:“你这么能耐,给我弄个赐婚诏书去,要娶咱就最正大光明的娶。”
李常思也向凌沺看去,若能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行。当我还你个人情,下回就不留手了,揍死你。王爷,这事我既然揽下了,就管到头儿,他要是敢欺负人,你找我,我揍他。”凌沺腾地一跃而起,笑嘻嘻对他们说道。
吕郃忽古一看,哪还不知道凌沺是留了力的,有些目瞪口呆。
李常思则是俯身一礼,向凌沺致谢。
别管损招好招,逮着耗子了的,那就是好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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