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沺走到一边,拾起两根长枪,奋力狂掷而出,好似在人群中,轧出一道车辙般,连透数人而过,势尽之前,带着一人跌飞倒地。
忽略距离的话,这一下,不比攻城弩的威力小。
这货也不是一下就停,转身又去捡拾长矛、长枪。
一时间成了压倒一众暗道中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哭嚎求饶之声,顿时此起彼伏,叮铃叮当,兵器被扔了一地。
他们也看出来了,其他几人还好,他们不再动手,这几人也懒得出手。
可这个不一样,特么脸上沁着笑,像在玩儿投壶似的,压根不在乎他们束不束手。
反抗?
现在真没这心思了,这几个哪像个人啊,打到现在,他们死的人一堆,这几位除了挂点儿彩,一点儿事儿没有啊!
或许这几位也没多少力气了,再冲几下就也能被弄死。
可在那之前,他们还得死多少?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领头的都死了,高手也都死了,没几个有全尸的,他们可不想自己也死的稀碎。
那人说的没错,他们不是每个人都恶贯满盈,依律处置,还能有些活路。
所以,他们怕了,也投降了。
“云丛,住手吧。”牛大叔言道一句,喊住了凌沺。
当然也是做个样子而已,凌沺当这个恶人,他们就当次好人吧。
“哦。”凌沺应了一声,挥刀斩断了一根长矛,修圆了两下,递给牛大叔当柺。
这个才是真实意图,再让他投那样两枪,他现在其实也做不到了。
打了半天,他也早就没什么力气了。
“咱爷俩,要倒霉啊。”看着院门处转身进去了的司徒彦璃,牛大叔嘴角抽了抽。
“跟我没关系,我又不进去。”凌沺耸耸肩,嘿嘿一笑,找个地方就坐了下去。
……
于此同时,院内地宫中,李常思脸色很不好看。
他的手里拿着一份证供,柯繁逸的证供。
至于柯繁逸,现在浑身满是血口,都不深,但是真多。
李常思说是一根香砍他一剑,可也就是说说,听着外边激烈喊杀声,这人似乎热血沸腾了,一边高歌朗诗,情绪来了,那就给他几剑。
压根是一点儿规律没有,全凭心情,有时候就是他想说些什么,这位也是充耳不闻,唰唰就是两剑。
后来更是把铁马踹的动了起来,某处不可言说之地,顿时传来一阵盖过全身的痛楚。
空虚…痛苦…
空虚…痛苦…
柯繁逸服软了,开口了,他体会到了自己弄来的这刑具的滋味,再无狰狞凶厉。
“牙全打掉,指甲拔光,然后给他治伤,不能让他死了。”李常思深吸口气,把证供收好,喊来自己的亲随,吩咐一声,向外走去。
“齐国公。”他找到包扎好伤势的萧无涯,将证供递了过去。
“要不要即刻返回长兴。”李常思沉声问道。
“不用。这东西让他带回去就行。”萧无涯看了一眼证供,并不觉得任何意外,只是轻笑回了一句,把证供给了凌沺。
凌沺倒是有些惊讶,但见其神色,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小心收好,随即也面露笑意。
“可惜了,大哥他们还在远朔,赶不过来。”凌沺暗道一声。
“外面都处理妥当了,我就离开。王爷不必担心,府上我会派人过去照看好。”随即见李常思仍有忧色,凌沺轻笑道。
“多谢叶护。”李常思看看他们,而后也是摇头一笑,道谢一声。
心中暗道自己胆子,真的是小了太多。果然天天示弱,早就失了凌厉心气么?
还是这帮人胆子大啊!
“不要深涉,你可以动,但朔北军不能。”牛大叔对凌沺告诫一句。
“知道的,您放心。”凌沺笑嘻嘻应下。
他动?
他才懒得动。
大大爷、三大爷一个没来,真是来不了?
糊弄鬼去吧。
长兴这次,真的是要大变一次天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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