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余福猛然再度爆发,一股比之前更大数筹的力道,从剑上传来,直接脱离控制,一剑向凌沺咽喉斩去。
这一幕凌沺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年前在朵颜大会,杀生剑彦阿则喜,就给他来了这么一下,一剑胜他。
余福这一剑,略有逊色,但也不差太多。
可而今的凌沺,已然今非昔比,士别三日尚需刮目相待,何况一年。
当下凌沺侧滑落马,身藏马腹,从余福来侧钻出,昭阳刀笔直刺向余福心口。
余福神色凝重,急忙侧退一步,手中本打算就势伤马的长剑,快速收回,微微跃起,一剑下点,攻向凌沺颈后。
凌沺右脚忙踏地止步,瞬间拧转身躯,长刀反撩而上,挡住这一剑。
双脚落地,凌沺的能耐比在马背上,可要多的多,也习惯的多。
当下也是直接反攻,抢去了主动,反撩之刀一击之后,瞬时正持变反持,左脚落前一步,点地而出,长刀劈头盖脸落下,直奔余福额头。
这一刀的凶厉,也让余福心悸不已,连忙再退,不敢硬接。
凌沺终究也是天神巨力之辈,这汇集全身力道的一斩,别说他现在上了岁数,就是再年轻个三四十岁,正值壮年,也无力硬挡。
不过他自然也不会放弃,缠住凌沺甚至斩杀凌沺在此,尤其后者,才最好不过。
他这一生从卒子做起,一直隐于暗中,轻身功夫才是他最为擅长的,纵使上了年纪,也是当世顶尖。
若是他一人,这一路绝不会狼狈如此,也绝对有七成把握,可以安然逃脱。
眼下虽无逃命之心,但游走缠斗,也是他所擅长的。
其身形连连闪动,如鹰如兔,似虎似豹,变换莫测,难以揣度下一处落点在哪,无法预判,抽冷子就是一剑杀出,让得凌沺憋闷非常,第一次……第二次觉得,一身力气,就是没有地方施展,节奏全部被余福带乱。
“昔年,江湖上有一声名赫赫的刺客,号百兽王,就是你吧。”凌沺突然微微一笑,冷然道。
江湖上也有很多悬案,江湖人不知究竟,官府也不没有头绪。
其中一桩,发生在上洛、冯翊、弘农三郡之地。
先帝景圆二十九年,隆彰帝继位前三年,这三郡武林出现了数起灭门惨案,一共七家武林门派,共计一千三百一十四人,两月之内,尽数被杀。
没人知道杀人者是谁,与这几家有何仇怨,仅有几个后来去各家助拳的武人,侥幸逃生,穿出此人擅长百兽之术,腾挪搏杀手段,变换莫测,一人如百兽,武艺极强,手段十分凶残。
然而这七家门派被灭之后,这号人物也在江湖中再无任何踪迹。
这些类似的悬案很多,都在臻武司的档案中,大半都是司徒彦璃汇总的。
这位是把这些悬案当做突破口的,臻武司想靖服武林,这些人,或者说类似的存在,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换言之,最近三五十年,这类造成这类悬案的人,都将是臻武司的缉捕目标,跟一些顽固恶匪一样,要拿来立规矩的。
凌沺对此的态度是并不完全认同,但也没直接反对,反正办事的是他,遇上啥事再看具体怎么处理,并没有一定之规。
但是那些档案,他还是都看了的,一方面确实感兴趣,一方面也是长长见识,多了解一些。
没想到,在这儿可能遇见了一个,还是个大隐隐于市。一直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
“是又如何。”余福冷哼一声,算是认了下来。
现在这时候,也不怕这些事被翻出来了。
“那我明白了。合着你这江湖上一闪而过的百兽王,是余家养出来,专门干埋汰活的是吧。”凌沺了然点头,一刀就劈了过去。
余福一直缠斗不走,目的他大概猜到了一些,不过他现在也不急切,而是在一点点观察余福的动作,同时逼他不断使尽浑身解数。
他在寻找时机,直接杀上去,把余福连死。
在他眼里,这种老家伙真要跑了,才更可怕一些。
同时心里也嘀咕着,琢磨这些悬案会不会都是类似的情况,都是各大世家门阀的暗子所为。
他可知道,基本上各家都有些干埋汰活的人的。
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一扇窗户,那些悬案似乎有了个查的方向了。
“找死!”余福见他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并不完全集中,避开他一刀斩落的同时,躬身蹬地,手中长剑旋绕掷出。
凌沺挥刀斩落长剑,微微挑眉。
这时余福已经一个滑翔远纵,来到凌沺身后,双腿似虎一样剪出,势大力沉来势凶猛,直奔凌沺咽喉。
这一击若中,凌沺必直接毙命,被剪断了脖颈骨骼。
可凌沺却是不慌不忙,直接弃刀探手而回,在自己颈侧将余福双腿稳稳挡住。
同时后脚猛然向后踢出,阻断了余福跟进的双手攻击,拧身后退一步,变为正身,抡着余福就向地面砸去。
这一砸,宛若抖蛇一般,先松了余福脊柱骨骼,让他难以发力反抗,而后重重落在地面,气息微弱,被砸了个半死。
“原来后手在马帮啊!”凌沺没急着杀余福,而是往自己来路看了一眼,不远处十数骑火急火燎的奔来,为首那绯红大袍,可是显眼的很。
余福大惊失色,面色巨变,却是突然一刀落下,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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