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舆图可不一样,即便新给凌沺这份舆图,哪里属于哪方势力都清晰标明,但各方之间的关系、详细的情况等,也得凌沺自己去探知、去判断。
而这些消息,却是能将之分明的呈现在凌沺眼前。
山河楼规矩是自如些,却还是有的,不是真的闹着玩的。
舆图只是工具,可以给,带来这些消息,纵使有些隐秘的,却也只关乎大璟,而且隆彰帝、夏侯灼等人未必就不知道,所以也可以给。
其他真有大影响的,包括他国的,那就别想了。
真若能给出,山河楼也没必要从梵山迁离。
大原则上,他们还是一直谨守的。
“这样,我会让人将这些东西送去长兴,你们留下些人住去侯府,一同誊抄便是。”凌沺也是点头同意。
说山河楼啥也没剩,那他是不信的,不过这老些人背着的东西,也绝不算少,足够了。
至于他们自己备一份留下,更是无可厚非,没什么好说的。
“不用再谢了,累的慌。随我入关吧。”随即见靳仡作势还要施礼道谢,凌沺连忙将他止住,带着他们往关城行去。
边走着边闲谈些,知道山河楼一众来此并未经历什么危险,也就那几千人在后追赶,略感奇怪之余,也是松了口气。
他看到这两千来人,而且除了赶路疲态,没有什么厮杀过的样子,虽然自觉应该没有什么事,却也不把准。
毕竟还是晚来了几天,这要是死伤了不少,还真有点辜负靳潇的托付了,会很尴尬的。
“见过长乐侯,恭贺侯爷大胜而归!”一进关门,只见萧无柯和吕烨正带着一众将领、军士等着他呢,等他一踏入关门,便是齐齐来了这么一嗓子,吓他一跳。
“同贺,同贺。”笑着打了个哈哈,凌沺急忙走向萧无柯,先行道:“萧帅,烦请替我安置下山河楼一众,再借我几处宽敞的房屋,屯放这些兵甲,花了大价钱呢,可不能放在外面吹风接雨的。”
“呃。”萧无柯神色凝滞,没想到凌沺来这么一出,半晌才在吕烨不断示意下回神,“自当如此,柳雎,你务必为侯爷安排妥当。”
“有劳柳长史。”凌沺微笑向柳雎示意,转而再对萧无柯和吕烨道:“萧帅、吕帅,虽我斗将得胜,但对梵山我等仍需慎之又慎,予以最多的郑重。接下来如何部署,可否详谈一二。”
“正有此意,凌侯这边请。”萧无柯瞬间正色起来,他来此等凌沺,也就是这个意思,当下哪里还会想其他事。
说着便是与凌沺并肩而行,去往城门楼,天门关守军一应战备事宜,都在那里商讨,而非大将军府。
当下两人先行,天门关百余战将尽皆随后跟上,齐聚一个宽敞的大厅之中。
萧无柯有意将凌沺让到主位,被凌沺婉拒,自顾落座右手首座。
萧无柯也不再磨蹭,落于主位,吕烨坐在凌沺对面,其余众将纷纷落座,众人中间则是一个大沙盘。
上面没有别的,就是天门关外,整个曦虹原的地形呈现。
因为只此一地,故而做的极为详尽。
依凭便是这百余年,不间断的游骑探查,用人命换回来的一处处敌军详尽部署。
“此番敌军受挫,士气大衰,再加上主将伤势不清,沿线防御必会有所收缩,对我等而言,或许并非好事。”落座后萧无柯便是直接说起正事,摒弃其他一切思绪。
“现下梵山之意相对明确,并不愿与我大璟开战,但绝不可不防。可一旦敌军全线收缩,其实也就将我等尽数拦在这百里曦虹原,再想向梵山腹地探寻消息,将付出的会是数以倍计,乃至十倍计的伤亡代价。”吕烨接言道。
这话其实算是说给凌沺听的,怕他不知道这代表的意义。
梵山边军大营所在,其实也起到一个堵路的作用,是阻拦他们探寻更多梵山情况的阻碍。
以往他们在曦虹原处处交战,是探知敌边军部署,也是会寻机往更深处探寻,了解梵山内部的动静。
可一旦梵山边军经此事后,开始全面收缩,以他们的兵力,完全可以在曦虹原西南方向,拉起一道稳固的防线,也有更多的机动力量不断巡视、驰援各处。
如此一来,他们再想探知梵山内部的情况,会艰难太多。
至于梵山边军会不会如此做,他们想来是肯定会的。
虽然千喀邪此番败给凌沺,但那只是武艺,和一些小算计,不可掩饰忽略,千喀邪是一个成名老将的事实,也不能忽视他领兵调度的能力。
梵山边军而今士气低迷,真正常出营率领游骑的战将也有青黄不接、老将力衰等局面,且这一战天门关年轻一代战将展现了他们的实力,这些都会一改往日游骑交战互有胜负的局面,变为天门关一方占据极大的优势。
如此情形下,放弃游骑的不断撕扯,放弃几近无人的曦虹原,全线固守,不给他们乘势而动的机会,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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