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温郁无理取闹,还是喻欢故意使坏,云息庭觉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反正全觉得委屈。
温郁忍着掀桌子的冲动咬牙切齿地看向云息庭,皮笑肉不笑的,整个面部表情都跟着使劲:“云教主,我现在说我不饿,不想吃饭,请问我能走了吗?”
“陶星河说你只能吃小米粥。”
“不吃都不行?”温郁反手扣着桌沿,做出要掀桌子的架势,红果果地威胁他。
云息庭手搭在桌子上,抬眼看她:“不行。”
“很好。”温郁铆足了劲,找个了最容易掀翻桌子的角度,瞬间用力,“那就谁都别吃了!”
然而她用了百分百的力气,桌子纹丝不动,连抬都没抬起来。
再看云息庭,他的手正按着桌面,云淡风轻地看着她,好像在说能掀动算我输。
哎呦呦,武功好了不起啊,欺负温郁没吃大力水手的菠菜罐头啊。
“如今粮食短缺,你可以发脾气,但不许糟蹋粮食。”
温郁冷哼:“本郡主有的是钱,这点粮食……”
“温郁,我再提醒你一句,这是在涟殇教,不是郡主府,你既选择留在涟殇教,就要按照教中规矩行事。”
简直无语透了。
温郁觉得自己真是活该,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当,偏要来涟殇教给自己找气受。
她造了什么孽,居然会喜欢云息庭这个狗屁不通的大冰山。
“真是够了,故意做一桌子辣菜的人,你尽心维护,还说我浪费粮食不守教中规矩。”温郁自嘲地笑着,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行吧,有能耐就刨开我的肚子把饭塞进去,嫌我浪费粮食,以后不吃不就得了,饿死在你屋里,省的你费尽心思把我赶走,一了百了。”
云息庭刚想发火,忙被喻欢阻止,起身说道:“郡主别生气,是喻欢没考虑周全,我这就再去炒两个菜,马上就好。”
“呵,假好心,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只是段位高一些罢了,你喜欢演有人喜欢看,恕本郡主不奉陪了。”
说罢,她走至里间,回床上躺着去了。
都这样了还不离开,多少有些死皮赖脸的嫌疑。
云息庭的心思已被她揭穿,却依然选择装聋作哑。
喻欢成为涟殇教细作嫌疑人,不打草惊蛇她举双手同意,可也不用为了演戏来伤温郁的心啊。
她本可以甩手不干,回宁都当她的快乐小郡主,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也可以偷偷找个角落,拿了陶星河的药,以最舒服的方式回到现实世界。
却折在了对云息庭的不舍,任由自己留在这,把自己逼疯。
一下午的安静,没有人来打扰,直至晚晌睡觉之前,房间的门也没被打开过。
鸠占鹊巢,白白地讨人嫌,好没意思。
就这么别扭地过了一整夜,转日一早,温郁是被敲门声吵醒,还以为是彻夜未归的云息庭回来,没好气地下床开门。
门分左右,两人面面相觑,竟是尹孤晨。
他似乎也没想到会看见温郁,微微愣了一会,这才开口问道:“云息庭呢?”
“死外面了。”
于是他又很八卦地继续问:“你俩住一起了?”
“更正一下,是我住在这,他跑了。”
尹孤晨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继续追问,正了正色说道:“我找息庭有些事,你知道他在哪吗?”
“谁知道在哪个小贱人房中,反正没在这,你去外面找吧。”温郁说罢转身往里走,尹孤晨也退出房间,想着再去问问喻欢。
谁知云息庭就这么跳到他面前。
“你从哪冒出来的。”尹孤晨吓了一跳,差点要打人了。
云息庭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是从后面院子。
原来他无处可去,只得睡在温郁的院子,而尹孤晨和温郁的对话,早已被他在另一边屋子听到。
搞不懂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尹孤晨也没心思深究,还是说事要紧:“有事和你说。”
云息庭点点头,首先迈步进了自己屋。
温郁以为是尹孤晨又回来了,忙从床上爬起来,见是云息庭,揶揄了一声没有多言,悻悻地下床叠被子。
房间门关上,似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尹孤晨坐定后,小声说道:“昨晚有人从涟殇教逃跑了。”
想想,又觉得话说得不严谨,他又忙改口:“确切的说是有人失踪了。”
“和调查的细作有关?”
“是。”尹孤晨拿着登记簿指给云息庭看,“昨日我下山走访时,发现他有些可疑,询问街里四邻,说是水患前三天他才来到此处,是个流浪汉,其他不详。”
云息庭皱眉:“然后他便失踪了?”
“我昨日回教中,第一时间去找他,当时他并未在房中,于是在他桌上留了字条,让他回来后找我,我等了一晚都未出现,今日一早再去,他的房间已空空如也,衣物全都不见了。”
的确很有可疑。
才查到这个人,转天便不见了,可见是心虚怕被查到,连夜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