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盯着卫楚看了好一会儿，心中似乎在纠结什么。
卫楚见他如此，也开口询问道，“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姐姐，你在这里很危险，这里的孩子王和窑子里的人认识，他们最喜欢把你这样年纪的人拐了！”小男孩道。
卫楚听了不由地微微皱眉，“那些大小孩儿也卖人？那他们赚了钱干嘛还要饭？”
“他们就是找到姐姐你这样年纪的，然后偷偷盯着找窑子里的人过来拐，要是人成功拐回去了，他们就能得到一顿好吃的。”小男孩回答道。
原本看着这些孩子卫楚都已经心情够沉重的了，如今再听到这事儿，心中更加压抑。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卫楚道。
小男孩红着眼眶道，“没关系，我姐姐就是被他们给盯上喊人掳走的，看到姐姐你，我就想到我的亲姐姐了。”
听到这个真相，卫楚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倒是小男孩谨慎，看着那群助纣为虐的孩子王们的身影，急忙带卫楚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把为此送出桥洞这片无家可归的免费居住点后，他才又告诉她可以去那些地方睡觉，虽然会被驱赶，但是会比这个地方安全很多。
卫楚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饼子，然后对他道，“我对沪市不熟，不如这样，我给你饼子，你带我去你说的地方？”
小男孩看那比他两个手掌都大的饼子，不由地吞了吞口水，随后带着渴望的眼神道，“真的吗？”
“自然。”卫楚打开包袱，里面有一套破烂衣服，两个饼子，还有一个竹筒装着水。她给了小男孩一个，“给，你不是快饿晕过去了，你先吃点，别又晕倒了。”
小男孩颤颤巍巍地接过卫楚的饼子，觉得有些不真实，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小心地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着，眼眶也红了一片。
他小小地咬了三口后，饼子就没有再吃了，并小心翼翼地看着卫楚，“姐姐，我想留着之后吃。”
流浪儿能健康长大不容易，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能获得一些食物自然是不敢随便吃的，卫楚心中也懂。
她点了点头，并回话道，“可以。”
有了让他陪同上路的由头，卫楚也从这小孩口中打探出一些事情。
这孩子叫三儿，是和她的亲姐姐和亲弟弟前几年因为村子本来收成不好，又遇上军阀打战，最后逃亡最后流落到此的。
最后姐姐被拐去窑子了，弟弟太小生病死了，就留下了他。
而他也并非只有卫楚猜测的五六岁，而是已经九岁了，只不过是因为营养不良才导致看着瘦弱矮小的。
除了他自己的身世，卫楚还询问了他所知道的那些流浪儿群体的事情。比如在他所居住的桥洞的情况也是有分帮结派的。
有之前他说的那些跟窑子干活的孩子王，但也有帮过他这样跟弱小的孩子的孩子王。孩子们也都得报团才能要到的食物不会被抢。
同样的，报团的孩子若是要到了东西，也需要和队伍分享。而他现在得到的饼子也是拿回去和大家一起吃。
一路上，卫楚也把这一批的流浪儿的情况了解清楚了。
在这小男孩送她到所谓的稍安全的地方后，卫楚把包袱里另一个饼子给他，并对他道，“三儿，明儿带你刚刚说的大刚哥来见我一面可以吗？”
“你要见大刚哥干什么？”三儿有些疑惑。
“那不是说他不怕那些坏孩子，我觉得他很勇敢。你跟他说我想给他提供一份工作。”卫楚道。
三儿拿着又一个饼子，感觉十分的沉重，从要饭一来，他就没有得到过这么多食物。
“姐姐你不是都没地方住，哪能有工作？”三儿不信。
“因为工作很辛苦，姐姐我是女孩子，力气不够。”卫楚道。
三儿眼里带着疑惑，心中虽不相信卫楚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方才他还只觉得这位姐姐是因为才来沪市对沪市不清楚才对他问东问西的。如今他反应过来，再看向卫楚，心中倒是警惕了起来。
“大刚哥跛脚，这也行吗？”三儿问道，“原本大刚哥想去码头扛大包、想加入帮派，但是他们都嫌弃他是个瘸子，不要他。”
“你不是说他力气大，只要干的动活就可以！”卫楚道。
三儿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和卫楚分开后，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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