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妻俩原本都是留洋高材生，在自己的领域里也都是翘楚。但也因为留过洋的经历和一些行为被举报，临近退休时双双被下放。
“我看你们是在这样的日子下，变得贪生怕死了！”老妇人反驳自己的丈夫道，“咱们家小环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记了？”
老妇人的丈夫沉默了，当年他们被调查时，青春大好的孙女被一个小子糟蹋了，求助无门，最后不堪受辱自尽了。看到孩子的尸体那一刻，这是夫妻俩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此时，几个老人们眼睛浑浊不堪，也都没再说话了。
这几年的经历，大家见的最多的便是人性的恶，稍有不慎就会小命呜呼，若不是命硬、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他们也早死了。
就在牛棚的变的安静的时候，几人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走了过来。
借着月色，在卫楚和他们面对面的时候，他们也终于看清卫楚的面孔。
“丫头，你没事吧？”老妇人焦急询问道。
卫楚见她关切的神情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我没事的，方才我只是修理了那擅闯我家里的小子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老妇人松了口气道。
卫楚直接把用荷叶包裹着的半块兔肉递给邰老，“邰知青让我偶尔给您送点肉补身体。”
为了防止对方过于小心，她又补充了一句道，“他付过钱了的。”
“那劳烦你了。”邰老道。
他是知道孙子和这女知青的一些接触的，也听孙子有意透露将来找她帮忙做事。因此他也对卫楚还是放心的。
想到刚刚的吵闹，如今这丫头还送来肉，不由的，邰老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我厨艺水平不怎么样，家里调味也缺，吃的习惯就好。”
卫楚回答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回屋洗漱。
而此时知青大院。
王杰半夜偷鸡摸狗的情况也不是一两次。因此在入睡的时候见他不再铺位上，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整个知青队男生宿舍，混杂着不爱洗澡的男生的汗臭味还有脚臭味，这炎热的天气，简直能熏死蚊子的！
嘎吱……
在黑暗中，王杰小心翼翼地推开宿舍门，然后一瘸一拐地回去。
“啊……有贼啊！”就在王杰小心翼翼翻找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因为是大通铺，又热又臭，大家睡的本来就不踏实，一个声音就把全宿舍的男知青给惊醒了。
“是我！”就在大家准备对这个姿势奇怪的男性身影发起攻击的时候，王杰急忙道。
“王杰，是你？你怎么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谁敢来这么多人的屋子偷东西呢！”一个男知青道。
村里没有通电，挨着桌子的一个男知青点燃了柴油灯，大家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一个裤衩，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发生什么事了？偷老乡吃的被打了？还被扒了衣服？”一个声音询问道
王杰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想着，可比这要恐怖危险多了！
“才不是！我是想去河里摸鱼，然后脱了衣服后，不小心滑倒直接摔下坡。”
“河边有坡？”
王杰慌忙解释，“咱们附近那条河，就平时大家都爱去洗衣服那儿，那边是不是有一个陡峭的坡。”
“你摸鱼站那么高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跳水？”一个男知青问道。
显然不止是这问话的男知青，就连其他男知青也都不相信。
男知青队长走了过来，十分严肃地道，“王杰，平时我就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去偷老乡的东西。老乡们也很穷，你随便偷的一节香肠、一只鸡就是他们一年甚至两年的肉。知青是一个团体，你做的这些会让老乡更不待见我们这些知青的。”
“队长，我……”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去偷那家的吃的被逮了？衣服被扒了，这脸也应该被看到了。必须想办法不能把事情闹大！不然将来但凡有什么好机会，也都轮不到知青队的人。”知青队长道。
王杰急忙道，“放心吧，对方已经狠狠教训我一顿了，也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保证？你这几年保证了多少次！”知青队长恼怒道，“你就知道人家揍了你就不上报村长了？”
“队长，我这次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啊！”王杰真诚地道。
当然，也可以说，他的真诚来源于被吓到了。
这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胆小怕事的小村姑，这狠起来简直不要命！遇到一次都差点小命不保，他可不想遇到第二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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