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这些年她待我如何？”韩玉嘉冷哼一声。
林徵一怔，她没有想过朝阳公主会有此一问。
不过还是恭敬回答：“先皇在时，她表面至少做到将您放在心尖上，有什么好的永远紧着你，在你和安阳公主有冲突时候，她也是全都站在你这边。”
“那不是表面，真实情况呢？”
“公主不都已经自己感觉到了吗？”林徵低下头悠悠然说道。
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哪里能做到真正的一视同仁？
能做圣母的，先皇的后宫又不会如此干净了，但这种话她一个宫女如何说？
“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一直不会告诉我这些？”
“爹和我说过，公主如若不问，他让我永远不要说出此事。”
韩玉嘉皱眉，不明白舅舅为何如此？
像是前世，她就一直以为那人是她母亲，所以才会百般讨好。
其实她内心隐隐察觉了不对劲，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直至傅堰跑来和她说了这件事。
没有错，那日傅堰和离之后跑来说有一事要同她说，那时候她就知道傅堰要说的是何事？
前世，傅堰选择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告诉她这件事。
无非是觉得她可怜，愿她不要再被蒙蔽下去了。
被一个抛弃了她的人觉得可怜，前世的她做人那有多失败？
不过傅家之所以选择了安阳公主，那也是因为前世的她软弱无能，傅家在她身上看不到价值罢了。
而这一世，傅堰选择结束和安阳公主婚姻的时候跑来和她说这件事，也无非想要告诉她，他们两人都是一样可怜之人，是受到蒙蔽之人。
既然当初选择了放弃，那就没有资格再来说这些。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放弃了就是放弃了，再回头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韩玉嘉伸手，抚摸了林徵的脸：“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公主，我不辛苦，如果不是爹和公主，我只怕早就不在了，而且这些年公主待我很好，比我在宫外生活好多了。”
“那你娘为什么不去找国公爷？如果舅舅知道你们生活困苦，肯定不会让你娘受这些委屈。”
“我娘说她看到国公爷生活和和美美就够了，世上两情相悦和和美美像是国公爷这样的神仙眷侣已经非常少了，而她不愿意去破坏那份美好。
况且当初她和国公爷的邂逅也是一场意外。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场意外会有了我。”林徵低头。
对身世，娘从来没有隐瞒她，对娘的印象是美丽的，凄惨的，可怜的，同时又是悲哀的。
这么多年过去，娘的样貌她差点都忘记了，林徵只依稀记得残存于脑海的影像，有时候都不记得那影像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幻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