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村民们的指责,叶方本就不善言辞,又哪里能反驳的了这么多人?只涨红着脸,张着两只手,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如此一来,就仿佛他在看着自己娘哭,却无动于衷一般,顿时村民们的指责声更多了起来。
叶凝悠几次出声阻止,却根本没有一个听她说话,把叶凝悠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攥紧了手指,叶凝悠四下看了看,当看到院子角落里,叶凌特意给她栽种的紫肃花之后,顿时有了主意。
既然要演戏,那大家就一起来;要闹那就闹一场大的!
既然要来一场“辩论会”,那她就索性把平日里,叶方说不出口的话,全都说出来,摊到所有人面前来,让这些人看看,究竟孰是孰非!
从腰间的荷包里,悄悄摸出一把紫肃花粉末来,叶凝悠往后退了退,找好风向,一扬手就把这些紫肃花粉末撒了出去。
“咳咳咳……”
当即就有人被呛得咳嗽了起来,指责的话当然也说不出来了。
趁此机会,叶凝悠跑到叶方身边,拉了拉叶方的手,示意他蹲下来。
叶方不明所以,却还是蹲下身来,刚想要开口问叶凝悠有什么事,就觉得后颈处微微刺痛了一下,继而浑身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叶凝悠收回银针,伸手扶着叶方,趁着此时村民们的咳嗽声停了下来,顿时大哭起来:“爹爹、爹爹,您怎么了?爹爹别吓悠悠啊!”
继而,叶凝悠眼睛红通通的瞪着那些村民:“你们赔我爹爹!大夫都说了,以后爹爹不能干重活,要不然就会没命的!你们还骂他!你们和奶奶一样,就知道骂人,谁去采石场看过,我爹爹干的活有多累,有多苦?”
村民们被叶凝悠说的,一个个住了嘴,低了头。
“奶奶,您问问这些人,他们家一年能挣几百个铜钱?您敢不敢再说说,我爹爹一个月交给家里多少钱?我爹爹一个月交给家里那么多钱,为什么奶奶就是不满足呢?”
“我哥哥是念书,可活儿没少干,没从家里拿过一文钱,哥哥花的都是他自己挣的钱!我总是生病,花的钱也是爹娘从嘴里省下来的钱,从来没从您手里拿过一文钱!”
“村里的长辈们都说说,我娘是不是村里最能干的儿媳妇?打理着最远的田地,每天还要洗衣、做饭、喂猪、喂鸡……没有一样活儿,不是她去做的!可奶奶您呢?给我娘吃的是什么?一碗稀的能照出人影来的玉米碴粥!”
“您是长辈,这没错。可是凭什么爹爹挣的钱,全都交给您了,还换不到您一句好话,一个好脸色?即便我娘饿的肚子疼、腿打颤也干着活,为什么您对她还是非打即骂?”
“大伯、大伯娘,你们拿我爹爹钱的时候烫不烫手?可有按照承诺的,照顾过我娘一分?”
“你、不要胡说……”叶天两人连忙否认。
叶凝悠也不听他们说些什么,径直看向了叶圆:“四叔,整日里躺在家里吃喝,不干一点活的人是你;骂着自己的三嫂、打着自己侄女的人还是你;拿着你三哥用命挣来的钱,去乡里吃喝玩乐,然后再反咬一口,说我爹爹想要饿死大家的人,依旧是你!”
说到这里,叶凝悠猛吸一口气,抢在叶圆狡辩的话出口之前,厉声喝道:“人在做,天在看!四叔这般作为,当真不怕天打雷劈,不怕那勾魂判官,半夜里找到你的屋子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