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先前落在后面,不知与送他们来的车夫,说了什么的叶凌,一个箭步冲上前,攥住了扫帚,张氏抽了好几下,都没抽回去这才作罢。
随后,张氏冲着叶凌质问道:“为什么让他回来?你是不是没有把我说过的话,告诉给他听?还有你!”
这一次,张氏看着的是叶方:“你半死不活的回来做什么,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
闻言,叶凌一脸的冰寒,这话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了。在得知叶方被砸瘫痪的时候,张氏就已然嚷嚷过同样的话了。
只是,叶方却是第一次听,他霍然抬起头,满眼的不敢相信:“娘,你、你说什么?”
“你被砸成了瘫子,耳朵也聋了吗?我说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要是死了,采石场还能赔些银钱给家里。现在呢?要钱没有钱,还想让我伺候你一个瘫子?”
张氏一口一个瘫子,叶凝悠忍不住皱了眉,开口想要替叶方说话,却见叶凌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叶凌眼中如沾染了冰霜,脑海中却是想起,先前叶凝悠与他说的话来。
“既然爹爹要回去,那就让爹娘看看,这些人的自私自利与无耻嘴脸,也好熄了爹对奶奶的期盼。只有失去这种期盼,日后爹才不会被他们伤的更深!”
这样虽然残忍,却也是对叶方的一种保护。
叶凌深觉叶凝悠看的透彻,没有想到真到了这样的时候,最先忍不住的是叶凝悠。
还是太心软啊,叶凌在心里叹息。
而叶方听到张氏的话,浑身都在哆嗦着。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氏,艰难的问道:“娘,你说让我死在外面,就为了家里能得到赔偿?”
张氏瞥了他一眼,骂道:“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现在就滚,滚出去!老叶家没有你这样,只会拖累人的瘫子!”
“娘……”叶方痛苦的唤了一声,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
叶凝悠紧紧的攥着拳头,几乎攥出血来,却终究忍耐不住,开口说道:“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见奶奶有半分手软,等出事了,就翻脸不认人!如果不是奶奶非逼着爹爹,去采石场做苦力,要是爹爹和大伯、四叔一样,都在家里种地,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死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而一直没有吭声的叶天,出声说道:“别说的好像银钱,都给我们花了似的。他倒是想不去采石场,可是单凭着种家里的这几亩地,能养活你,还有供着叶凌去读书吗?”
“就是啊,先前他就算挣了一些钱,那也被你和叶凌花了啊!现在成了瘫子,就想一大家子都赖在家里,白吃白喝不成?”吴翠芬可算是逮着机会了,连忙把先前她反驳不了话,给说了出来。
“奶奶,别和他们啰嗦了,直接撵出去就是了。”叶大柱在旁边嘟囔着。
吴翠芬出声附和:“对,撵出去就是了,咱们可养不起他们一家子。”
张氏本来就没想让叶方进屋,此时他们七嘴八舌的一说,张氏更是铁了心,上前指着叶方的鼻子道:“你是不是真聋了,听不到吗?立马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给我添堵!”
“娘……我养养,说不定就好了……你现在让我去哪儿啊?不在家里养着,我能去哪里啊?”叶方抽泣着,满眼的哀求。
“我管你去哪儿!要不然你就爬回采石场,死在他们大门口!”
忽然,叶凝悠开口说了一句话,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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