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悠回眸看了一眼,短短时间内,已经不知被小荷灌了多少杯酒,开始晕晕乎乎,不知身在何方的吕才俊。
在这一刻,她确定了下来,先前缘惜看小荷的那一眼,是在给小荷使眼色,为的就是让小荷灌醉吕才俊。
想到这里,叶凝悠收回目光,问缘惜:“缘惜姑娘当真要听实话?”
“奴家自然是要听实话的,就是不知叶姑娘,肯不肯说给奴家听了。”
缘惜的声音娇柔,眸光中微带水光,即便此时隔着面纱,看不清她的面庞,还是会下意识的觉得,她的模样定然是极为惹人怜惜的。
就连同为女子的叶凝悠,心中都不禁微微柔软起来。
“既然缘惜姑娘想要听实话,那我就说实话。缘惜姑娘如今,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叶姑娘没有告诉奴家实话。既然是如今并无不妥,那么就是日后,会有大大的不妥。奴家说的对不对?”
闻言,叶凝悠微微挑眉,她没有想到,这缘惜姑娘竟是如此的聪慧,只这么一个词语,就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当下,叶凝悠就点了点头,说:“的确是如此。缘惜姑娘可是幼时,曾经落过水?”
缘惜的双眸中,掠过一抹惊讶之色。
这时,灌了吕才俊不知多少酒,让他趴在了桌子上,彻底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小荷,来到了她们二人旁边,恰好听到了这句话,遂摇头说道:“叶姑娘怕是诊错了,我们姑娘不曾落过水。”
听到这话,叶凝悠并不理会小荷,而是径自看着缘惜,等着她的回答。
见状,小荷不禁升起了几分恼意,却听缘惜轻声回答道:“叶姑娘没有诊错,奴家幼年之时,的确是曾经落过水。”
小荷吃惊的微微张了嘴,她从几岁起就在月楼跟着缘惜,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而叶凝悠点点头,道:“这便是了。缘惜姑娘落水之时尚且年幼,虽活了下来,却仍旧落下了病根。只是,这病根在缘惜姑娘年轻的时候,并不会显露出来,当缘惜姑娘芳华逝去之时,也就是病痛侵扰之际。恐怕到那时,缘惜姑娘再想医治,就难如登天了!”
“叶姑娘如此危言耸听,是诚心吓唬我们姑娘吗?”小荷不悦的瞪着叶凝悠,亏得她还看在那一瓷瓶药的份上,在姑娘面前替她说了好话。
“小荷,不要对叶姑娘无礼。”缘惜轻轻嗔怪了一声。
小荷就嘟了嘴,不说话了。
叶凝悠也不在意,只是说道:“并非我危言耸听。缘惜姑娘只要想一想,你是不是每每午睡之时,都会有些微的寒冷的感觉,尤其是上半身。即便是夏日炎炎,你也不会如旁人一般怕热,而是尚需盖着薄被,这才能入睡?”
叶凝悠的一番话说下来,缘惜与小荷看向她的眼神,就越发惊诧起来。
只因为她说的竟是分毫不差!
而且这些事情,除了缘惜自己以外,只有贴身伺候的小荷知道,就连喜妈妈都是不知情的,这叶姑娘竟然当真诊了出来!
在她们二人的注视下,叶凝悠提笔写下了一张方子,推到了缘惜面前。
“缘惜姑娘只需按照此方,调养上三五个月,自然可以病根尽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