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悠说道:“公子恐怕并非是为了病重长辈而来吧?否则为何不直接去悠然医,或者是延医堂寻我,而是在这里费劲了办法,通过吕知府他们来请我,而公子却是在暗中,鬼鬼祟祟的窥伺?”
易阳侯被说的,一时间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被人彻底看透的狼狈。
而一旁的贺浑忍不住了,跨步上前出声呵斥道:“休得对侯爷无礼!”
易阳侯当即轻斥道:“贺浑,不得无礼!”
贺浑低了头,后退了一步,守在易阳侯身旁。
侯爷?
叶凝悠微微挑了眉。
不过,不等她再说什么,易阳侯就面带愧疚之色的说道:“姑娘斥责的对,是我行事过于鬼祟了,也难怪姑娘会误会。我名为秦枫,此番前来……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请姑娘能够进京,为我家中长辈看诊,还望姑娘能够答应。”
末了,易阳侯又补充道:“无论姑娘此行的结果如何,我都将感激不尽的!”
叶凝悠淡淡一笑,问道:“侯爷远道而来,不知可否听闻过,我定下的三非规定?”
易阳侯点了点头:“自是知道的。姑娘是非奇症不看,非怪病不诊,非久病不治!而恰好府中长辈就是久病缠身,遍访名医而不曾治好。”
说到这里,易阳侯话语微顿,随后关切的说道:“姑娘还是先行去看伤,等姑娘看过伤势,确认无碍了,再与我讨论治与不治,也是不迟的。姑娘若是不便行走,可乘坐我的马车,与许小公子一起去医馆。我在这里等候姑娘。”
这易阳侯非但没有,那些京城勋贵的傲慢,反而甚是体贴入微。就连叶凝悠不便与他同乘一辆马车,以免引来流言蜚语的事情,都给考虑到了,直言自己会在此处等她。
可是不知为何,叶凝悠心中,却是涌上一种轻微的古怪之感。
古怪在何处,叶凝悠也不知道。
微微摇头,将这种古怪之感甩出脑海,叶凝悠开口说道:“多谢侯爷体恤,只是无需劳烦侯爷了。至于进京看诊一事,我怕是要辜负侯爷的一番相请了,还请侯爷恕罪。”
易阳侯又是一怔,不由得开口问道:“姑娘可能告诉我,这是为何吗?府中长辈所患疾病,是符合姑娘定下的三非规定的。”
“非是这个原因,只是近几年,我都不会有远行的打算,还望侯爷见谅。”
叶凝悠伸手摸了摸许鹏祥的头,师父去世不久,许鹏祥年纪尚小,她怎么可能在此时,离开庆武乡,离开延医堂呢?
易阳侯还要再劝,叶凝悠却已然不给他这个机会,径自施了一礼,由许鹏祥搀扶着离开,却并未去医馆,而是去往了车马行的方向。
“姑娘,医者不能自医,况且伤在脚上,姑娘还是去医馆,寻个女医给姑娘上些药为好。”
被拒绝了的易阳侯,脸上没有半分恼怒,只是轻声慢语的劝着叶凝悠。
叶凝悠回应道:“只是一点小伤,不劳侯爷挂念。侯爷还是抓紧时间,另请高明的大夫才是。”
虽是无法脱下鞋袜来查看,但是叶凝悠已然对自己的脚伤,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只是被踩伤了,虽然已经种了起来,但并未伤到骨头,到时候修养一些时日,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而且,她已经吞服了自己制的药丸,疼痛慢慢减缓。
望着叶凝悠渐行渐远的背影,贺浑狠厉的瞪了一眼,好不容易爬起身来,还想要说什么的蛮牛汉子,吓得他连忙抱起那个孩子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