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贺浑忽然冒了出来,往叶凝悠跟前一跪:“姑娘,您真的误会侯爷了!侯爷虽然希望姑娘能随他一起回京,那也只是想着,要完成老侯爷的遗命,想要弥补这么多年以来,缺失的兄妹之情,想要对姑娘好!”
“侯爷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只为了给姑娘取药材来;侯爷在京之时,何曾管过吃什么、用什么?为了姑娘,却一家一家的,亲自走遍庆武乡,乃至罗宁县所有的酒楼、食肆,为的就是能找出来,姑娘能喜欢的吃食。哪怕是一块点心,只要姑娘称赞好吃,侯爷都会高兴的不行!”
“姑娘就算体会不到,侯爷的用心,也该体谅一下侯爷的辛苦啊,姑娘!”
贺浑堂堂一个大男人,说出这段话来,却仿佛委屈的快哭了出来。
看的出来,贺浑是在替易阳侯委屈。
叶凝悠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兄长为我做的事,我也心怀感恩。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兄长可以对鹏祥说那样的话!贺浑,你不必再多说。”
贺浑立即一个头磕了下去:“姑娘,您要怪就怪小人吧!是小人擅作主张,对许小公子说了一些混账话,侯爷他并不知情!无论姑娘怎么惩罚小人,小人都没有怨言,是小人咎由自取。只是,还请姑娘不要再责怪侯爷了,您这样对侯爷,侯爷是真的难过啊!”
“你说的?”叶凝悠的眼神,微微变冷。
“是,都是小人说的。是小人觉得,都是许家母子拖累了姑娘,所以小人对许小公子说,他是克死亲人的天煞孤星。只要他在,他周围的人,谁碰触了他,谁就会慢慢死去!小人告诉他,只有他把自己藏起来,不去接触任何人,他身边的亲人,才不会因他而死!这样,许小公子就会自动疏远姑娘,也就不会再拖累姑娘,姑娘就会回京……”
贺浑磕着头,继续说道:“都是小人说的,侯爷根本不知道。侯爷还好心的劝解许小公子,要他快快好起来,好保护他自己的娘亲。姑娘着实是冤枉了侯爷啊!”
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贺浑,叶凝悠狠狠的皱了眉。
在这一刻,她觉得贺浑说的应该是真话,那些话可能确实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因为即便前面那些话,有可能是方才她质问易阳侯的时候,被贺浑听到了,但是后面那句把自己藏起来云云,刚刚她并没有说过,却完全符合许鹏祥的举动!
叶凝悠微微扬起手来。
“请姑娘责罚!”贺浑又是一个头磕了下去,只是没有人看到,他按在地上的手,是微微蓄着力的。
叶凝悠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冷哼一声,手中的银针,还是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扎进了贺浑的穴道!
身上传来的剧痛,让贺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他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诧异。原本他以为,自己是易阳侯身边的侍卫,叶凝悠是不可能责罚他的,而且以他的武功,这小小的几根银针,是根本不可能伤到他的,却没有想到……
似乎看出了贺浑心中所想,叶凝悠缓缓开口说道:“你是兄长的人,原本不该我出手教训你,但是我要你记住,许鹏祥、许家母子是我叶凝悠要护着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负他们!否则,就要付出代价!”
“是,小人知错!”贺浑垂着头,看似恭谨的应着,但是身体却是微微一用力,将扎在他穴位上的银针,全都震飞了出去!
叶凝悠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寒光,也没有去管那几根银针,只冷冷的扔出一句话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姑娘,侯爷那里……”贺浑立即抬头追问道。
“我与兄长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叶凝悠转身离去。
贺浑缓缓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付出代价?就是这么小小的痛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