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悠接过,锦纹所说的另外一封信,但见其中所写的,是关于新任何知府的生平为人,以及其夫人尹氏,平素里的做派,着墨最多的则是那位尹茂学尹公子,几乎连他的妾室,都是在何处所纳,以及近几日,尹茂学歇在了哪位妾室那里,都写的清清楚楚!
而信则是之前,从叶凝悠处拿了银两,就消失不见的林水写来的。
叶凝悠沉吟了一下,看向锦纹。
锦纹立即跪了下去,请罪道:“姑娘,是奴婢擅作主张留下此信,还请姑娘责罚!”
叶凝悠将锦纹拉了起来,说道:“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况且早在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你和锦秋并未卖身于我,无需自称奴婢。只是你和锦秋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叶凝悠的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锦纹和锦秋,都是林水他们那一批孩子里的,只是身边着实缺少人手,才会把她们留在身边的。
只是,叶凝悠却是没有料到,等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锦纹却是又跪了下去,手中捧着两张纸,呈到了叶凝悠面前。
叶凝悠疑惑的看了过去,竟是卖身契!
上面那张是锦纹的,下面那张不用看,想也猜得到,应该是锦秋的。
“锦纹,你们这是为何?卖身为奴,沦为贱籍,这并非什么好事!”叶凝悠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锦纹。
“姑娘宽容,不拿我们做奴婢,那是姑娘心善。但是我们的命,是姑娘救下来的,我们就是姑娘的人!姑娘不总说吗?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二人不愿坏了规矩,自愿入贱籍,终生伺候在姑娘身旁,绝无怨言!”
叶凝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尽管她时常会忘记上一世的事情,将自己彻彻底底的,当做了这秦离国的人,但是骨子里,终究是与旁人不同,人生而平等,才是她内心深处所认同的理念。
抿着唇看着锦纹,叶凝悠开口说道:“这才是你擅作主张!”
“请姑娘责罚!”锦纹低垂着头,声音如往常一样的平静。
“嗯,就罚你与锦秋两个,现在就给我回自己的房间,好好的休息上一天!记住,好好用膳和休息,明天才许出现在我面前!”
“姑娘,这……”锦纹诧异的抬起头。
“怎么?你要质疑我的决定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与锦秋回房。”锦纹当即应着,又给叶凝悠磕了一个头,这才退出了房间。
叶凝悠伸手,又拿了起了先前的那两封信。
第一封信,是失踪许久,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的,孟华则写来的信。
信中她并未吐露,她目前身处何方,又或者这几年都做了什么,只说她很好,让她与紫易无需挂念。
看字迹的确是孟华则所写,只是……
叶凝悠的目光,落在了信中,对她的称呼上,是“义妹”两个字。
只有在外人面前,孟华则许是怕毁了她的声誉,而装模作样的称呼她一声义妹,私下里一直都是称呼她为小悠悠。
尽管她曾经抗议过,但孟华则始终不曾改口。
这封信却是自始至终,都称她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