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儿,等叶姑娘给你治好了之后,祖母希望你能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景色,也多结识一些朋友。”姜老夫人如此说道。
姜承佑不曾多想,应道:“这是自然的,祖母无须担忧。”
姜老夫人又道:“到时候你或许会发现,这秦离国的人很多,会有各式各样的人,成为你可以结交,甚至是交心的朋友。”
姜承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微微皱了眉,说:“祖母的意思,承佑明白了。只是,承佑相信即便是到了那时,叶姑娘依旧会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
“佑儿!”姜老夫人没有想到,姜承佑如此敏锐,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姜承佑却已然不想,与姜老夫人再说什么,遂淡淡的转身说道:“祖母请回吧,承佑累了,想要休息了。”
姜老夫人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姜承佑清瘦的背影之时,默默的咽了回去,改为说道:“那佑儿好好休息,改天祖母再来看你。”
姜承佑没有回应,只缓步走回了房间。
坐在床边,姜承佑缓缓伸开左手,露出他握在掌心中的瓷瓶。
盯着瓷瓶看了半晌,姜承佑将它送到自己的胸口处,紧紧的贴在那里,仿佛这样就能从瓷瓶里,汲取到温暖一般。
他在孤寂与黑暗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心早已冰冷如寒冰。
可是,他却遇见了叶凝悠,这个总是带着淡淡笑容,眼神极为清澈的姑娘,就仿佛是寒冬里的一抹暖阳一般,径直照射进了他的心底,悄悄的融化着他心底的寒冰……
他忍不住想要亲近这抹暖阳,想要将它抓在手里,藏进心底的最深处,这一生这一世都不松手!
没有人知道,姜承佑藏在心底的这些想法,就连姜老夫人也只是认为,姜承佑是因着从未接触过旁人,这才会对叶凝悠另眼相待,等他接触了旁人,看过别的姑娘,自然就会把叶凝悠忘记的。
而叶凝悠第二日的大清早,就欢欢喜喜的喊了锦纹和锦秋,去了放榜的地方,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锦秋叽叽喳喳的说着:“姑娘莫要心急,公子文采那么好,定然会考中的!等一会儿贴出榜单来,奴婢就去看,保证第一眼就能找到公子的名字!”
锦纹横了她一眼。
锦秋嘟了嘟嘴,说:“锦纹姐姐不要瞧不起我,我可是跟着姑娘,认识了许多字呢,当然能认得公子的名字。”
说到这里,锦秋忽然兴奋起来:“出来了,出来了!姑娘,奴婢去看了?”
叶凝悠微微一点头,锦秋就仿佛是一只皮猴子似的,欢快的跳下了马承,直奔榜单而去。
只不过看榜的人很多,她要想挤进去,恐怕要费些功夫。
不多时,一道声音高亢的喊着:“叶凌中了、中了!谨霆你考中解元!”
是巩博文的声音。
而谨霆二字,是叶凌的先生,为叶凌取的字,叶凌叶谨霆!
看样子,巩博文早就看到叶家的马车了。
所以他一边喊着,一边兴奋的跑到了马车前,二话不说一把就掀开了车帘,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我就知道你能行!解元、解元!呃……是叶妹妹啊……”
巩博文看清马车里的人,顿时僵在了原地,讪讪然的问:“谨霆兄呢?他没来啊?我还以为是他呢。”
“巩公子,我家公子在后面那辆马车里。”锦纹一边伸手去拉回车帘,一边说道。
“啊,好,我知道了。叶妹妹对不住,失礼了!”巩博文应着,放开了手里的车帘,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跑到了后面的马车跟前。
这一次他却不敢再莽撞了,小心翼翼的往里看了一眼,见确实是叶凌,这才跳上了马车,兴奋的拉着叶凌一顿喊。
反倒是叶凌,根本没有巩博文半点的兴奋,只有些无奈的抽出,被巩博文扯着的胳膊。
巩博文奇怪道:“谨霆兄,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这可是解元啊!全秦离国能有几个解元!”